蚕仙大殿之中,一道神光忽然炸裂,织母院内的信众们便看到巨大的茧球一下破开,竟飞出了一位神女!
“是蚕宝仙!”
有人惊叹道。
“蚕宝仙化茧成蝶了!”
“整整两年,整整两年啊!”
“织母永存!”
信众们热泪盈眶,忍不住俯身拜下,对着破茧而出的少女顶礼膜拜。那少女悬浮在大殿半空中,眼神冷漠地扫过人群,突然背后闪耀起万千道神光,一尊丈二大小的金身,竟冉冉升起来。
此时,渠落城内,隐藏在各方势力中的强者,纷纷抬起头,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帝宫最为雄阔的高阁上,人帝双手负在背后,望向远处神光熠熠的织母院,神情凝重:“想不到向来自诩无争的蚕桑之神,也想来蹚这浑水,国师,你怎么看?”
“山雨欲来风满楼,陛下,这场人间的劫难,看来是难免的了。”
身后,一位老者走上前来,望着织母院的方向,淡淡说道:“陛下要早做准备才是,臣有预感,地界的屏障,已经开始动摇了。”
人帝心头一凛,沉声道:“连魔道都不甘寂寞,这黑暗中,又有多少势力在蠢蠢欲动?”他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宝殿内,一个二三岁的小娃娃正牵着一位绝色美人的手掌蹒跚学步,但是突然间,这婴孩的眼神之中,竟现出堪比神魔的可怕神光,其神威甚至不弱于锦仙!
人帝松了口气,自信地笑了。
与此同时,在渠落城内最为阴污破旧的古老城寨里,一位天人也感应到少女的神力,抬头看向织母院,微微笑道:“织母,也耐不住寂寞出手了啊…”
就在帝城中各方势力被神光吸引的同时,蚕仙殿内,包括院主在内的五位天人也都仰望着少女身周散发出来的无比炽烈的神芒,除了她们,普通信众看到这束神光,别说睁开眼睛,即便是站立也几乎不可能,因此信众们只能俯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是斗战神女!”
一位天人悄悄向院主说道,院主则点了点头,面向战斗神女拜下,道:“赤芜州织母神殿主祀,拜过斗战神女!”
“我是公孙燕。”
神女微微低头,目光冰冷地扫过院主,声音毫无波动地说道:“织母命我下界助你,不过我的力量尚未恢复,现在只有普通天人层次的修为,但我能感觉到这个城市里隐藏着诸多强者,因此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力量!”
“战斗神女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办妥!”
“我要一处僻静的居所,你们,谁也不准来打搅我!”
话音刚落,公孙燕背后的丈二金身便被收起,旋即,冲破殿门到了殿外,院主一看,五天人立刻便也跟了出去,直到这个时候,徐虎痴方才裸身从剩余的大茧里滚出来。
“锦儿姐姐!锦儿姐姐!咦?锦儿姐姐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人了?”
他挠了挠头,发现身周许多信徒都惊奇地望着他,脸便“唰”的一下红了,连忙躲到茧后躲避起来。
“奇怪,怎么陆神医与李三宝将军也都不见了,他们又去哪里了?”
他一时困惑,但见此时信众们围上来,对他甚是好奇,又有一位仙姑上前打量了他一番,皱眉道:“你是谁,为何会在神茧里?”
“我?”
虎痴指了指自己,奇道:“我是跟随陆神医一起来的那个孩子啊,仙姑,你不认得我了吗?我记得你还骂过我来着…”
“你…你是两年前的那个哑巴?!”
仙姑大吃一惊。
“哑巴?”
虎痴忍不住摸摸脑门,笑道:“你弄错了阿姨,我不是哑巴…”
“不要叫我阿姨!我没有那么老!”
“是!是!仙姑姐姐…”
仙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堆笑道:“想不到你居然也脱胎换骨了,在神茧里没有白白躺上两年。”
徐虎痴憨厚地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心头一凛,失声叫道:“仙姑姐姐,你方才说…说我在茧里躺了多久?”
“两年了,你足足在里面待了两年咧!”
噗通一声,虎痴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道:“怎么会这么久…怪不得陆神医和李大哥都不见了…”
此时仙姑拿来了一件衣裳,递了给他,笑道:“你来时挺丑的,想不到现在倒挺俊,这身板,着实羡煞人了,咯咯咯…”她伸出长长的手指,轻轻在虎痴胳膊上捏了捏,咯咯咯地笑起来。
其她女信众也都好奇地围上来,七手八脚地来摸他,吓得徐虎痴赶忙穿好衣服,往殿外逃去。
“哎,你去哪儿?!”
那仙姑追上来,叫道:“我是这织母院中的管事,你暂时不能离开,得向院主禀报…”
虎痴哪敢停下,反而脚底发力,跑得更快了,突然一个纵跃,已经翻过织母院高高的围墙,落到了寺庙外头。
“简直太可怕了!”
他心惊肉跳地想道:“她们…她们应该没有追来吧?”虎痴根本不敢回头,沿着商街一路狂奔,也不知奔了多久,终于在一条小胡同前停下了脚步。
“阿呼…阿呼…”
他喘着浓重的粗气,心还跳得异常剧烈,这倒不是体力不支,而是太过恐惧而引起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