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洲消防出动十分迅速,即使在夜间收到警铃也不会超过一分钟就能穿戴好装备上车出发,距离华贸大厦最近的消防支部仅有2.8公里,从收到警情到赶至现场,最多只要十分钟。”
“我从16层外墙攀爬到35层,19层共58.7米的距离,最快也需要7分钟左右,我制服阿尔贝以及获取情报的时间会严格控制在5分钟之内。也就是说,在我开始攀爬后5分钟再触发火灾警铃,我完成任务后就还有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撤离。”
“你则在触发警铃之后,为我吸引对方剩余四人注意力,五分钟左右便可。之后你要先一步从东向的安全通道撤离,楼下周敏皓大哥会接应你,善后的事情会由周家协助处理。”
再次确认行动计划之后,楚子航和路明非已经分别就位。
“明白了师兄,放……放心!”路明非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鬓角已经隐有汗渍。
此刻他已经换好了丽晶酒店的服务生衣服,戴上了作假的工作证乘着电梯去往33层。
服务生的衣服和工牌要作假不难,就连门禁卡花点时间周家也能仿制,只是因为丽晶酒店的规矩是前台必须有两位工作人员在场,要去34、35层就必须电话确认,所以有卡也没用,34、35层电梯入户,只要有人坐电梯上来,里面的人都会提前收到提示。
楚子航已经到达了华贸大厦b座顶楼,b座三十五层是某游戏公司,他以在瀛洲用过的言灵·蛇叠加言灵·天演入侵了对方网络,随后伪装成了维修人员进入。
解除言灵后,他佯装维修完成,带着工具包从安全通道上到了天台。
快速换好夜行服戴上面罩后,楚子航系好绳索设定好高度,毫不犹豫的从天台一跃而下,他用的不是寻常登山的阶段式蹬墙下降,而是完全以自由落体的速度下降,过程中三次短暂停顿卸力,依靠着混血种强大的身体素质,强行缩短了下降的时间,也降低了被发现的风险。
不过这种方式的风险非常大,且不论快速下落中急停人体要承受的冲击力,就连装备也很容易超过负荷发生断裂风险,一旦绳索断裂或者卡扣滑轮崩坏,楚子航至少都会从十数米高的地方砸落,这种高度除非爆血推到最高,否则他也不可能承受那么大的冲击力。
若是运气差一些没摔到栈道上,而是直接摔落地面的话,大概就只有“全书完”这一个结局了。
“我要开始攀爬了,准备开始5分钟倒计时。”楚子航顺利降落在玻璃栈道上,他按着耳麦对路明非说。
随后他从包里摸出那双手套戴上,开始向上攀爬。
“收到。”路明非已经到达33层,他收到楚子航指令后抬手拉开衣袖露出战术手表,按动侧面按钮开始计时。
然而就在路明非准备回身走向已经找好的监控死角藏身时,他旁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只穿着大裤衩的灰白头发男子用英语大喊道:“服务员!?服务员呢!?”
路明非呆呆的回头,正巧对上了那名男子的目光……
“这就是夏洲五星酒店的水准吗?我十分钟前就喊了客房服务,怎么才来?”男子对着路明非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乱喷。
路明非汗流浃背微微躬身问:“您好,非常抱歉来迟了,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他目光悄然望向男子的房间号——3305,正巧就是所罗门圣殿其余四人所在的房间之一!
“我刚刚不就说了吗?床单和地面脏了,赶紧来打扫,顺便给我换一套床单被套。”男子说。
还好路明非一直以来英语都是强项,否则这家伙带着独特法兰西口音的英语,他还真听不明白……
“好的,您稍等。”路明非一直垂着头,他再次躬身假装按着耳麦喊道:“前台,前台,通知洗衣房立刻准备一套新的床单被套送到3305。”
“先生,您稍等,我立刻去杂物间拿工具来帮您清扫。”路明非又看向那名男子说。
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
路明非如蒙大赦,转身就要溜之大吉。
“等一下!”男子刚要关门,突然又回头喊住了路明非。
“您……还有什么需要?”路明非脚都来得及跨出去,眼角微抽,只得再次回身问。
“磨磨蹭蹭的,你先进来把地弄干净!就用床单擦吧,反正都要换!”男子说。
路明非微微咬牙,也只能点点头,弯着腰走进了房间。
才走过玄关路明非就惊住了,只见两个女子穿着私密的服装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地上到处都是被不明液体黏住的玫瑰花瓣,路明非才走两步,鞋底就已经沾满了花瓣。
房间里的香薰混合着酒精味、烟味以及一些难以启齿的奇怪味道,纵使路明非戴着口罩也险些“哇”的吐出来。
“看什么?想玩玩?”男子笑着问。
另一边的厕所的门打开,穿着四角裤的光头走了出来,对着灰发男子说:“安德烈,别让人家误会,我们和两位姑娘可都是有合法身份的,在夏洲,被误会乱搞可是会惹麻烦的。”
“古板落后的国度,真是麻烦。”安德烈啐了一口。
路明非偏头一看,床头柜上竟然明晃晃的放着两本结婚证……
安德烈点了支烟看向路明非,随后问:“怎么,不方便动手?”
他说完突然将烟按在其中一名女子的大腿上,那名女子惊叫着从昏迷中醒来,随后就被安德烈扯着头发丢到了地上。
“温柔一点,安德烈,要像个绅士。”光头男子边说边掐着另一名女子的后脖颈将她提了起来,丢进了一旁的长沙发里。
“打扫快些!我还要和我老婆继续玩呢。”安德烈拿起结婚证拍了拍路明非的脸,再度点上一支烟。
路明非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他低垂着头掀起床单,忍着恶心俯身开始清理地面。
当他不经意与被安德烈用烟头烙腿的女子眼神相碰时,竟从那泪眼婆娑的女子眼里看到了哀求的神色。
可自始至终,那女子却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路明非收回目光,加快了收拾地面的速度,同时悄悄看了一眼手表——倒计时还剩一分四十秒。
“清理完成了,您稍等,我们正在为您准备全新的床单被套,很快就会为您送来。”路明非强压着心头的躁动不安,垂头说。
“滚滚滚。”安德烈不耐烦的挥手。
“打扰了,若有需要,随时联系前台,我们一定会尽快赶来。”路明非立刻埋着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