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绿筠是个实心眼,平常没事儿就爱串串门,到处和姐妹们说说话;尤其是高曦月去了后,绿筠总往琅嬅这儿跑。
倒也不是为了占据协理六宫的名头,无外乎是皇后没了姐妹,又怀着身子,整日里操持六宫,最好的姐妹却再也不能陪她说话了。
这种情形,想想也是让人怜惜的唏嘘,因此,绿筠也经常往皇后这儿走走,经常和她说说话。
琅嬅听完绿筠的疑惑,放开了嬿婉的手,脸上的疲态更深了些。
“本宫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别放在心上;说起来,永璜今年也十四了,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伊拉里氏也该过门,做永璜的福晋了。”
一说起伊拉里氏,绿筠脸上都是笑意,那孩子现在住在京里,因着年纪小,又是既定的定郡王福晋,因此偶尔也能入宫见见她。
年岁渐长,这孩子学了不少规矩,一颦一笑十分端庄大方,举手投足里还能看出从前的机灵劲儿,想必婚后也能和沉稳的永璜琴瑟和鸣。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最近见过格格,出落得也是愈发好了,整天在家里学规矩,臣妾还和她额娘说,别太拘着孩子。”
想起永璜的婚事,琅嬅也是满脸笑容;曦月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永璜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必须照顾好永璜。
“谁说不是呢,虽说女儿家规矩体统最要紧,可也不能小小年纪就拘束着,免得一日日大了,却是不爱说话。”
两位母亲相视而笑,绿筠膝下只有一个永璋,正是贪玩的年纪,好在上次几个孩子去圆明园胡闹了一通,永璋回来就被璟瑟拎着天天读书了。
“皇后娘娘教女有方,咱们和敬公主孝顺太后皇上,体贴皇后娘娘,对咱们这些庶母也是得体大方,还肯带着永璋一起读书。”
绿筠笑意更浓,她也是真喜欢璟瑟这孩子,唯一的小丫头不说,言行举止妥帖大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是信手拈来。
这样一个美好的姑娘,一个天真灿烂的小丫头,如今也十二岁了,也不知道以后要嫁给谁。
两位母亲都想到了这一层,琅嬅知道公主迟早要嫁人的,但一想到嫁出去的是自己的女儿,她就难免伤怀。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咱们和敬公主今年也才十二岁呢,嫁人还早得很,更别说咱们皇上把璟瑟捧在手心里疼,必然不会亏待了。”
这话倒是正理,和敬公主的“固伦和敬”受封相当早,几乎是皇帝刚登基,便封璟瑟为固伦和敬公主,可见公主受宠。
想到这一层,琅嬅也是放心的多,公主的一生荣宠也都在她皇阿玛的一念之间,如果皇阿玛疼爱,公主往后的日子也是一生顺遂。
眼看琅嬅显露些笑意,两个母亲正要再说说永璜的婚事怎么操办,门外突然来人通传,说是愉嫔的胎像不太安稳。
“胎像不稳?太医去了吗,可说是什么缘故。”
琅嬅倏然站起来,她自己还怀着身子,虽说快四个月,不是很重,但这会儿起来猛了,吓得莲心几个赶紧上去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