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旬,辞别了安塔亚斯男爵的亚特领着威尔斯军队轻重步兵和弓弩队以及军法、侍卫、指挥营帐和一批随军的劳役近六百人从约纳省南部的山区顺着蜿蜒崎岖的道路北进。
这条山道已经成为了安德马特堡的黄金财源,初尝贸易带来巨额利润的安德马特堡领主领民们已经将这里视若珍宝。
还记得数年前收复阿尔斯堡的战斗中安德马特堡领主领民展示了弱不经风的战斗力和出人不出力的战力热情,但是如今的安德马特堡领主领民们在守护这条山间商道的态度上简直是惊天逆转。
自从边境哨站运往约纳省的南货被抢了两次后,急红了眼的安德马特领民发挥了极强的战斗力和旺盛的战斗热情,他们在安塔亚斯男爵的率领下一个月间连续剿灭了三支大小群匪,让这条商道上的车队变成了无人敢惹的存在。
利益就是战斗力的根本动力。
得益于安德马特堡民的功劳,威尔斯军团一路穿行山之中并无半分受扰,不过想来也没有那支盗匪敢主动招惹数百规模的精锐军队。
就这样顺利的穿行过了约纳省南部山区,顺着山区道路抵达了约纳省境。
亚特让罗恩带着鲍尔温伯爵的军令在军团前方开道,沿途各郡境大小城堡要塞和村寨庄园纷纷拿出过境的军粮供给威尔斯军团食用。
约纳省正在举全境之力应对北方的这场继位者之战,约纳省迎战的军队主要来自省境北边,但南部诸郡也不可能闲着,他们除了提供杂兵劳役外还承担着军需粮草的筹集运送任务,所以一路上都能看见各地押送粮食的队伍在各地领主的率领朝北方行进,齐聚约纳城。
北上集结途中威尔斯军团甚至还参与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那是刚刚进入约纳省境不久,在约纳省南端一个叫雷根斯堡的城堡,这座城堡原本是病逝的伊夫雷亚侯爵的一处直属领地,在约纳省举境宣布脱离贝桑松宫廷并对以罗贝尔为旗帜的一派宣战之时,这个小城堡居然宣布支持贝桑松宫廷,公然反对鲍尔温伯爵。
这就有些不识时务了,一座镶嵌在别人领地中的小城堡,不归顺也就罢了至少也学学其它侯爵直属领一样宣布中立也好,偏偏雷根斯堡的领主选择“正统愚忠”。
鲍尔温决定给约纳省中几处零星的侯爵直属领做个榜样,于是下令当地郡兵连同周围的边军两个旗队共计两百二十余人围攻了仅有不到五十守军的雷根斯堡。
当亚特带着威尔斯军团路过雷根斯堡的时候已经围攻了数日,战斗基本已经定局。
亚特想着一路北上还得倚仗沿途供给,也不好吃食不出力,所以他下令威尔斯军团加入了围攻雷根斯的战斗。
突然之间攻城已方多出了五六百士兵,而且这些身穿黑色号衣罩袍的士兵完全没有当地郡兵和边军的那种拖拖拉拉畏首畏尾,抵达城墙下就开始顺着搭好的木梯举盾持械往上爬,这些人指挥灵活、攻城有度,根本不理会些微的战损战伤,顶着擂石滚木从四面登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攻下了外墙,杀死了大批守军。
退入内堡的雷根斯堡领主见大势已去不得不扔了配剑领着十几个残兵出城投降
亚特拒绝了攻城指挥官的庆功答谢宴,这样的顺风仗对威尔斯军团而言也就是捎带手的小事,已经算不上什么战斗,也没什么值得庆贺的。
此战没有死人,重伤的四个士兵被留在当地救治,若是能伤愈就会北上寻找军团,若是不能伤愈就由当地军队派人送回山谷。
拒绝了当地军队的再三挽留,亚特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继续北行
七月第二个礼拜天,威尔斯军团抵达了格拉鲁郡城。
格拉鲁郡长赫瑞思子爵亲自到郡境南界迎接带兵北上的亚特。
格拉鲁郡,对于威尔斯军团许多军官而言并不陌生,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在格拉鲁郡塔尔木堡与施瓦本人的那场国战中成长起来的。
赫瑞思子爵带着格拉鲁郡一众贵族官吏等候在郡境边界的路口,这样的场景完全是重复三年前亚特率领抵达格拉鲁郡时的模样,但是相比三年前的那一幕,如今赫瑞思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仅仅是因为亚特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实力的改变,也与赫瑞思与亚特一起经历战斗的经历有关,换言之亚特与赫瑞思的私交甚厚,亚特婚礼和小乔治出生赫瑞思子爵都曾派人送来了厚礼,亚特也曾回礼致意。
亚特早早下马快步走到赫瑞思跟前热情的相互拥抱致礼,“赫瑞思子爵大人,感谢您的热情迎接。”
“亚特男爵,几年不见面你越来越英朗了,手下的军队也是越来越精悍。”赫瑞思子爵对着亚特和他身后止步肃立的军队夸赞了一番。
亚特笑着点了点头,“多谢您的夸奖,我给您带来了一些小礼物。”
说着朝身后的罗恩挥了挥手,罗恩跑到后面招呼四五个士兵将几套半身板甲从马车上拎了下来,提到了赫瑞思子爵的跟前放下。
“赫瑞思大人,这四套半身甲是我领地工坊首批自制的盔甲,虽然做工粗糙了一些,但防御力十分可靠,这些送给您的侍卫穿戴,若是将来有需要你带信给我,我再派人给您送过来。”亚特送礼也没忘推销一把山谷工坊自制的武器盔甲。
“我就收下你的好意了。请吧,我已经在格拉鲁郡城为你个你的军队备下了一场宴会。”赫瑞思让开了道路礼请亚特和一众领兵骑兵军官前行。
亚特也没有虚让,跨上战马几步走到了骑上马背的赫瑞思子爵身边并列而行,问道:“赫瑞思大人,我许久没到东境了,如今东境与施瓦本人的局势怎么样?尤其是塔尔木堡,如今是否还是那位叫叫什么艾西尔的骑士在驻守?”
“东境倒是与施瓦本人相安无事,塔尔堡这边暂时也没有警情。”
“不过那个接替你驻守塔尔堡的混蛋就不提了,想到那个家伙我就恨不得提剑剁了他的头颅。”赫瑞思连连摇头,恨得咬牙切齿。
亚特本不想再继续追问,他也料到那位心高气昂的骑士自以为战力超群,估计也没少惹麻烦。
但是赫瑞思却情绪激动,“亚特,你知道吗,就在你离开塔尔木堡的第二个礼拜那个杂种就坐不住了,他事先既不侦察哨探敌军防务也不等待我的后续驰援力量,呼一下带着一群杂兵冲到了比尔腾堡下。”
“他还真以为比尔腾堡是木栅围成的村寨!冰天雪地的在城下强攻了两天连比尔腾堡的堡门都没能摸到。我听说之后赶紧派人去劝他返回军堡固守,那个杂种觉得尊严受损非得在碰死在城堡下,结果被特布伦驰援而来的一支郡兵给抄了后路,手下士兵尽数覆灭,那个杂种也被俘虏了。”
“那塔尔堡岂不是?”亚特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