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艮第伯国统治者伊夫雷亚侯爵的突然病逝让这个勃艮第的人们突然之间不知所措。
这个已经卧病两年多的中年男人是维系整个伯国四省二十四郡和数个自治城市的最后一根细绳,这根细绳的另一头连着裂土纷争。
不过眼下的勃艮第伯国却是一派可怖的沉寂,一切宛如往常般的井然有序。
侯爵病逝“当天”宫廷财政大臣最先抵达内廷,侯爵病逝的消息也是贝尔纳派人传到各位宫廷权贵那里的,消息刚刚没传多久贝尔纳旋即召集了宫廷重臣会议。
按规制重臣会议都是由宫廷首相召集的,不过那种时候大家也无法静下来想到规制问题。不过鲍尔温想到了,听到侯爵病逝的那一瞬他心里突然空了,那是一种天塌的感觉。
原本还想着在候爵病愈之前先缓和与贝尔纳一派的关系,侯爵一旦病愈他就能趁着这段时间扳回的优势压过贝尔纳,然而此刻一切都成了破碎的泡影。
鲍尔温以贝尔纳非重臣会议召集人的理由推脱了出席,然后带着数十名身披重甲的精锐护卫进入了内廷,看到了躺在圣殿中的伊夫雷亚侯爵。
侯爵已经逝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随着伊夫雷亚的去世鲍尔温心中最后那点希望和羁绊也彻底消失了
从内廷归来的鲍尔温没有返回府邸,他直接以宫廷军事副臣的名义带着数十位精锐的伯爵近卫住进了宫廷禁卫军团第三团指挥营帐。第三团共计六百五十人,是鲍尔温伯爵在贝桑松的嫡系军队,他的伯爵卫队有一半都挑选自禁卫军团。当天下午,鲍尔温伯爵的一众亲眷在伯爵卫队五十余名侍卫的护送下带着少量贵重的财货离开了贝桑松城返回鲍尔温领地约纳省。
与此同时,一道全境戒备的军令也从贝桑松传回了约纳省。鲍尔温的侍卫长查瑞斯男爵将那支秘密组建的军队悄悄带到了约纳省的西部边界,然后带着少量的侍卫潜回了贝桑松城。
东境边军由于防备施瓦本人所以暂时还未征调,但约纳省各地已经开始征召第一批应征农兵,这群人农兵将在约纳城完成集结之后奔赴东境边界各城堡要塞,他们显然是为东部边军的调动做准备。
“大人,新建的约纳省第一军团已经全都秘密集结到位,轻装步三百、骑兵五十、弓弩手一百,暂时由瓦尔特男爵率领他们潜伏在边境的丘陵之中。第二军团上个月才组建完成,共计三百二十人,大卫爵士在约纳城外的一处农场中训练他们,预计能在一个月后成军开赴西部边界线与第一军团汇合。约纳省八百鲍尔温军团伯爵私兵暂时没有调动。”查瑞斯刚刚潜回贝桑松就来到军营寻到了鲍尔温伯爵,向他汇报东境各军队的调动情况。
鲍尔温沉沉地点了点头,抬头问道:“粮食辎重和军资军费征集到位没有?”
“军费已经全数征集,但是军粮还有大半没有到位,我们在西部边界的军需粮仓仅有三分之一齐额满仓,另有三分之一的粮食正在从和郡调运途中。剩下的缺额由大卫爵士带着征粮队在约纳城附近的伯爵直属领地强征。所有军粮预计能在七月中旬全部到位。”
末了查瑞斯叹道:“我们没料想到侯爵会突然病逝,时间确实太过仓促了。”
“大人,您说侯爵突然病逝会不会和隆夏”
“闭嘴!”鲍尔温突然一声怒呵。
“就算侯爵突然病逝有蹊跷也绝对是贝尔纳和内廷的阴谋,他们担心侯爵知道罗贝尔的真实身份后废黜世子继位权所以才密谋杀害了侯爵大人!”鲍尔温正声道。
“是,大人”查瑞斯知道自己险些说错了话,赶紧低下头。
鲍尔温从靠椅站了起来,围着挂满军旗和兵器的营房围墙转了一圈,然后对查瑞斯说道:“五天前的重臣会议上贝尔纳拿出了内廷交给他的“侯爵”继位遗嘱,遗嘱上载明将爵位和伯国交由世子罗贝尔,并说由宫廷首相、内廷总管和财政大臣共同辅佐世子,责令重臣会议听命三位顾命大臣。”
查瑞斯越听越愤怒,“首相大人年事已高更本无法理会军国大事,让内廷总管和贝尔纳自己辅政?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份遗嘱是贝尔纳自行编造的,反正侯爵病逝在内廷,他们有的是手段。”
鲍尔温点了点头,“所以我以勃艮第伯国宫廷副相的名义给勃艮第公国发去了一份罪状,言明侯爵之死是贝尔纳及内廷所谓,意在为非侯爵嫡出的罗贝尔夺取侯爵爵位。”
“若是公国确认了罗贝尔的真实身份,那勃艮第伯国的爵位和统治权就该由佛兰德伯爵继承了。贝尔纳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鲍尔温点了点头,“西境边军早就开始动作了,贝尔纳也拿着那封所谓的侯爵遗嘱四处拉拢宫廷权贵”
鲍尔温整个查瑞斯密谈,鲍尔温伯爵的伯爵顾问推开了营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