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说罢又转过了头,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没想到对手会直接用这一招。”
“想杀了我,你的刀剑还没那么锋利!!!”亚特眼中的杀气腾起。
“你们回去告诉商队随员护卫,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离开货栈半步,另外你们要将货物看好,我担心对手还会对货物下手。”
“是,大人。”两人异口同声答道。
萨尔特和拉文两人刚刚离开,菲利克斯就回来了。
“姐夫,威廉爵士已经亲自带着我去塞兰克弗修道院打过招呼了,修道院那边已经答应让我们将罗恩送去养伤,副院长亲自会见了威廉爵士和我,而且他承诺会单独给罗恩准备一建屋子养伤,还会派专门的修士照顾罗恩。”
“好,罗恩的伤口已经处理完了,我们马上把他送到修道院。”
遇刺的第二日下午,在奥洛夫主教的亲自过问下,卢塞斯恩执政官下令全城通缉暗杀宫廷骑士亚特伍德威尔斯的杀手,并声称要严惩雇凶杀人的幕后黑手,城外角斗场的主人也派了亲信带着礼物向亚特表示歉意并许诺一定会协助治安官找到那群暗杀亚特的黑衣人
傍晚,卢塞斯恩行会大厅,商贸行会首脑公事房中。
“亚特爵士,你昨天的遭遇我已经听角斗场的管事和肯奈姆说过了。我向你保证我对这件骇人的阴谋丝毫不知情,你是侯爵大人的宫廷护卫骑士,况且又和奥洛夫主教的关系如此亲近,作为一个商人我不可能让事情朝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公事房中,卢塞斯恩商贸行会首脑杰佛尔看着身缠沁血棉布的亚特,一脸真诚地说道。
亚特用没有被包扎的左手端起了身前的一杯葡萄酒摇晃了几下,答道:“杰佛尔老爷,就我个人而言绝对相信以您的智慧肯定不会参与这种愚蠢的阴谋。但是我带着商队来到卢塞斯恩的这段时间处处受到行会的排挤,现在人人都知道行会将我视作仇敌,要说我被暗杀的事情与行会无关,恐怕其他人就不那么相信吧?”
“昨天奥洛夫主教问我是不是行会派出的杀手,我给主教大人解释了应该不是行会干的,但是主教大人还是将信将疑并说一定会让那些残害贵族和圣徒的魔鬼受到惩罚。”亚特扯出了奥洛夫主教的旗帜吓唬杰佛尔。
杰佛尔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与奥洛夫主教关系匪浅,至于是不是真如亚特口中说得那样就无法求证了,但是杰佛尔可以肯定角斗场管事说亚特是奥洛夫主教私生子的事情应该不是真的。
“亚特爵士,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希望主教大人因为这些琐事而动怒。所以我会尽力说服卢塞斯恩城中的南货商铺以合理的价格收购你的货物,但是我没办法允许你的商队进入卢塞斯恩的南货市场。”杰佛尔如今已经陷入被动,本来他就是顶着奥洛夫主教的压力扼制着这支突起的商队,如今盟友又犯下了如此低劣的错误,他只得选择退让一步。
亚特一听杰佛尔的语气,与当时在贝桑松的情况一样,又是想用一次性的妥协息事宁人。
“杰佛尔老爷,我不是向你求食的乞丐流民,如果只能卖出一批货物,我何必亲自带着商队北上?况且现在北地南货奇缺,而我有这个能力从南方源源不断地向北地输送南货,我认为您没有理由拒绝一个稳定且庞大的货物来源。”
杰佛尔笑了笑,“亚特爵士,您认为一支十几辆马车的商队提供的货物量算得上庞大?”
亚特耸耸肩。
“你知道你的对手一个月能为卢塞斯恩输送多少南货吗?三十辆满载的马车!就这个数量还是因为如今南陆战乱不止商道阻断。”
“他们手中有三支这样规模的商队,这些年整个伯国北地的南货几乎都是由他们供给,若不是他们家族一直没有得到贵族的身份作为盾牌,恐怕他们早就成为伯国最富有的家族,如今那个家族有了一位骑士勋爵,又攀上了财政大臣贝尔纳伯爵亚特爵士,我承认不敢得罪奥洛夫主教,但是作为一个靠行货贸易生存的商人,我更不敢得罪实力雄厚的盟友和决定商人生死的财政大臣。”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商人的艰难困苦。”杰弗尔算是向亚特交底了。
亚特手中的酒杯没有继续摇晃了,他曾经听说过迪安家族在商贸中实力雄厚,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实力雄厚到这种程度,能在战乱之时组织近百辆马车的货源,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若是自己不能乘着战乱立足,恐怕一旦战祸停止,迪安家族在商贸一途上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将亚特刚刚萌芽的商业势头给压制下去。
“亚特爵士,你带来的十五车南货我们全都收下,这也能让你狠赚一笔,你也不必往贝桑松走了,那里的情况比你想像的更艰难。”杰弗尔看出了亚特眼中的犹豫和退意。
亚特也就犹豫了片刻,立刻又恢复了决心,“杰弗尔老爷,感谢您善意的提醒,但是东线这条商路我还走定了,如果将来我能立足这条商道,希望您能给予支持。”
杰弗尔浅笑了一声,答道“亚特爵士,等你把南方的那个家族说服了我们再谈这个话题吧。”
亚特端起酒杯,起身来到杰弗尔桌前,将酒杯往前一举,“多谢杰弗尔老爷的指点,干杯。”
杰弗尔也拿起就被轻轻一抬,“别忘了替我向奥洛夫主教解释一番。”
“当然。”亚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出了公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