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伪装成刚刚离去辎重队的亚特一行已经出现在了哨站北边半英里的位置。
哨站的守兵看了车队的旗帜,分明就是早上离开哨站的那支辎重队。
“这些混蛋在干什么?怎么又返回来了?”哨站指挥官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队,嘴里骂着。
“是不是前面有危险,他们才折返的?”一个士兵答道。
“不像呀!你看他们丝毫没有慌乱,还走得慢悠悠的。”士兵自言自语。
哨站指挥官踢了一脚身边的士兵,喝道“你,上去看看,他们这是犯了什么病!”
挨了一脚的士兵提了提裤子,慢慢朝百十来步处的车队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车队这边,所有人都微微将头低下,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剑柄和身旁的短矛上。
亚特左手拿起水囊假意喝水挡住了面部,右手已经摸到了挂在鞍鞒上的剑柄上。
车队慢慢靠近了上前查看的士兵,士兵挥手拦住道:
“嘿!我说你们干嘛低着头”
“你们嗯?”
士兵猛然发现折返的辎重队已经换成了一群完全陌生的人。
“不好!快关”士兵出于本能地喊了一句,但是亚特劈砍过去的长剑将他口中的剩下的词永远封住了。
“的,有敌袭!”哨站指挥官见不远处倒下的士兵,嘴里连道糟糕,赶紧反身往哨站大门跑去。
敌兵发现车队身份的那一刻,手持长柄战斧的安格斯已经离开车队,率先朝着哨站冲了过去。奔跑中他发现了反身跑向哨站大门的敌兵,两人相隔不过十余步,眼看敌兵即将进入哨站,正待闭上大门,安格斯一边猛冲一边将手中的长柄战斧慢慢举过头顶然后用力一挥,长柄战斧在巨大的力量挥甩下,在空中划出一条高高的弧线,拖着长尾飞向了慢慢闭拢的大门。
“碰!”一声重锤击物的闷响,长柄战斧深深嵌进了哨站大门中,但是大门还是被关上了。
“!这个杂种跑得真快。”安格斯忍不住一句大骂。
“行了,赶快强攻吧,赶在他们升起狼烟前攻下这里。”
“奥多,把马车赶到墙下来。”亚特说着就从马鞍后取下圆盾,准备亲自带人踩着马车翻过围墙进去强攻。
“亚特大人,我来领头。”安格斯拔出战斧,跑到马车上取下了一面圆盾,顺势就跳上了马车。
“也好,你带人从这边强攻,奥多带人从另一边翻墙,我从正面翻进去,里面的人有弓弩,大家听我命令一起翻过去。”说完亚特又叫人牵过一架马车带着罗恩跳上马车,做出攀爬跳跃的姿势。
“攻!”一声令下,三架马车上的六个人同时攀上了木墙,哨站中果然射出了一支弓箭和一支弩箭,不过慌乱之中围墙上突然出现了六个脑袋,持弓握弩的两个士兵一时心慌,如此近的距离也只有一支轻箭射中了人,不过被射中的那个人正是亚特。
当哨站中传来兵器交锋和刀剑入肉的响声时,亚特正横躺在哨站木墙外的马车上,一支扁头轻箭贴着他的锁骨深深地扎进了左肩,一阵冰凉麻木之后是无法驱除的剧痛,他试图挣扎起来,但是剧痛很快就浸入了脑门淹没了全身,他感到四肢绵软无力、眼前的一切慢慢黑暗
模模糊糊之中,亚特躺在一片炎热的沙漠之中,惨烈的日头炙烤着大地,亚特的口中灼热,四肢无力、腿脚发麻,他很想站起来找口水喝,但是手脚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无法使唤。
就在亚特焦躁不安的时候,一匹荒原狼慢慢朝他走了过来。心中正疑问沙漠中为何会出现荒原狼的时候,荒原狼已经口滴涎水走到了亚特身边低头开始撕咬他的肩膀。
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感一点点传入了大脑
“啊!!!”
亚特疼得一声大叫,眼前的沙漠和恶狼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手里握着一支扁头轻箭的安格斯以及正在清洗伤口的罗恩和围在床前的奥多几人。
“水,给我水。”亚特虚弱的声音响起。
罗恩赶紧将水囊打开凑到亚特的嘴边,亚特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呛了一口水后才停了下来。
“战事如何?”亚特想起身,但是挪动撕扯到左肩的伤,疼得亚特呲牙咧嘴。
“大人,我们攻下了哨站,狼烟被我们及时扑灭了,但是敌兵顽抗,我们又有两个士兵受了轻伤,不过不影响战斗。下午我已经派人去将密林中的人接到这里。南北两边我都派了哨探,周边暂时没有敌情,一切安好。”奥多站过来答道。
“好!”说完亚特又倒下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