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汁,将皇宫重重笼罩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皇宫的一处隐秘密室里,那微弱的烛光在阴冷的穿堂风中颤抖摇曳,光影飘忽不定,宛如鬼魅的舞蹈,映照着十常侍那一张张阴沉如死灰的面容。
张让率先打破沉默,他那尖细且带着几分颤抖的嗓音在这寂静得让人发怵的密室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眼珠的缝,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不顾一切的狠厉,压低声音说道:“何进那厮一心想要除掉咱们,如今局势已然紧迫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任其宰割了。咱们若不主动出击,迟早会被他像割草一般斩尽杀绝。”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用手摩挲着衣角,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安。
赵忠赶忙附和,他那急促而焦虑的声音在密室中回响:“没错,张公公所言极是。那何进如今权势日盛,气焰嚣张,对咱们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咱们生吞活剥。必须想个万全之法先下手为强,否则等他挥起屠刀,咱们都将成为他砧板上的鱼肉,死无葬身之地!”赵忠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尽管密室中寒意逼人,他却仿佛置身于酷热的蒸笼之中。
段珪面露忧色,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道如沟壑般深刻的纹路,忧心忡忡地说道:“可何进手握重兵,兵强马壮,在朝中又有众多坚定的支持者,一呼百应。咱们不过是一群在宫中伺候的阉人,势单力薄,要如何才能与之抗衡?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搓着双手,那双手由于过度紧张,已经被搓得发红。
曹节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紧紧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鼓起,恶狠狠地说道:“咱们在宫中经营多年,人脉错综复杂,关系盘根错节。虽说他何进兵强马壮,但咱们在宫中也有自己的优势。咱们熟悉这宫中的每一条通道,每一个角落。就在宫中设下天罗地网般的埋伏,等他进宫,来个瓮中捉鳖,要他的命!我就不信,他能逃得出咱们精心布置的陷阱,能有通天的本事躲过这一劫!”
孙璋听了,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的目光游移不定,吞吞吐吐地说:“这能行吗?万一失手,咱们可就彻底万劫不复了。何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能在朝中爬到如今的高位,绝非等闲之辈。咱们得谨慎行事啊,不能贸然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后的惨状。
郭胜急忙打断他的话,声音尖锐而激动,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在咆哮:“顾不得那么多了!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际,若不行动,咱们都得死!与其坐以待毙,等着何进来取咱们的项上人头,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咱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夏恽接着说:“诸位莫要惊慌,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从宫门到内殿,每一处关键的位置都布满了咱们的眼线和训练有素的刺客。只要何进敢进宫,定让他有来无回。”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那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封谞阴恻恻地笑了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哼,这次定让他有来无回。何进啊何进,你这是自寻死路。怪就怪你非要与咱们作对,这就是你的下场!”
张让一挥手,恶狠狠地说:“都听好了,此事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咱们都得脑袋搬家!谁要是敢泄露出去,我第一个饶不了他!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折磨!”
其他人纷纷点头,神情紧张而又坚决。他们深知,这是一场生死豪赌,一旦失败,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