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进胃里,最起码没拉嗓子。
要知道,农家粥饭里,粮食麸皮是不去的,连带着给熬了。
有时候干农活着急,粥没熬透,拉嗓子完全是寻常事。
配着酱菜,大清早一家子喝起粥来很是舒服。
随后几日,李家土院里是人声鼎沸,宾客那是络绎不绝。
李承平忙得不可开交,迎来送往,脸上满是笑容。
即便是笑抽了,碍于职业素养,李承平依然陪着个笑脸,谁让来的人都不简单。
刚回来那天,来的人都是县里和镇上的,后面来的人全是西安追过来送温暖,联络感情的。
柳安也在一旁帮忙,时不时调侃几句,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若非他帮衬,这几日的应酬还真有些忙不转。
席间,众多缙绅老爷送来不少名贵礼物,什么珍珠翡翠、金银器皿,应有尽有。
余氏看得心惊不已,连连感叹:“只是中举就如此,那考中进士岂不是要有泼天的富贵?”
李承平听了,心中有些不安。
他知道,这些礼物虽贵重,但背后却可能隐藏着人情债。
他和爷爷李固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这些贵重礼物全部退回。
不仅要退,还要当着面给足面子的退,不能损了情谊,平添了敌人。
所以送还的态度要好,不能派人给随意打发掉。
第二天一大早,李承平便带着礼物,一一登门拜访,将礼物退还给送礼的缙绅老爷们。
众人见他如此,虽有些惊讶,但也对他表示理解和赞赏,这年头不借机会多要好处的,那是真的少。
每多一个举子,各县各镇上的利益就要分薄许多。
毕竟,按照古代的生产力,土地是产生效益的最大源头,蛋糕就这么大。
举人所携带的特权,就是分割原先既得利益者权力的工具。
这些缙绅,面对李承平这么分薄了他们利益的人,仍如此友善的原因在于,李承平太过年轻了。
换个中年中举,乡试名次吊车尾的过来,你看看他们还是否如同对待李承平一样,对待那些个中年中举者。
古代,三十便能称老朽,四五十岁和未及弱冠,这其中的含金量可差之远也。
所以面对前途远大的李承平,他们完全升不起抗争的念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说不准李承平明年就高中进士,谁也赌不起,分走了利益那就分走了。
若李承平应考多年,一直落第,等到他四五十岁时,这些人的嘴脸一定会不同。
回到家中,李承平刚坐下歇息,还没缓口气,族老们便匆匆赶来。
他们围坐在堂屋中,脸上满是喜悦和期待。
族老李德首先开口:“承平啊,你如今考中举人,可是我们一河村的荣耀。”
“按照规矩,举人除了得到免税田地,官府还会派发人手、银子,营建解元匾和举人牌坊。”
“你看,这些事宜如何安排?”
李承平听了,疑虑的看向李固。
李固稳坐泰山,面不改色,一副与我无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