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澄阴沉个脸,语气不善的冲底下跪着的巡检道。
巡检再次像酒楼时一样,头如捣蒜般认着错。
冷哼一声,郑兴澄敲击着桌案。
他是真没听说李承平与柳安相熟,柳安他爹小九卿,回乡考童生试,郑兴澄自是知晓。
但没想到的是,这柳安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跑来关中作甚。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钱没到手,与李承平关系还搞僵了。
郑兴澄长叹一口气,看来往后与这位小师弟见面,就只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喽。
“大人,商队那行人嚷嚷着要吃肉。”巡检小声说道。
意思很明显,是想要从郑兴澄这里支取一些钱财去买肉。
真是得寸进尺,这些个商人仗着背后有人,一个个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郑兴澄真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可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说起来,这事也有他的原因。
他只是想把李承平踢出去少分钱,往后还是要与药房商队继续做生意,加之药房背后有人,动不得。
因此,起初是让巡检司妥善对待罢了。
没成想,这些人发现巡检司对待他们如此好后,自觉是身后关系震慑,肆无忌惮的把牢房当起许愿池来。
“把人都赶紧给放了。”郑兴澄满脸不耐烦。
“啊!”
“啊什么啊!”
见巡检惊讶,郑兴澄更加烦躁,“不放了,你管饭呀!”
巡检感觉他真的是太难了,上头一句话,下面跑断腿,刚抓没多久,现在又放掉。
皇帝都没这么朝令夕改过。
没管巡检心里如何吐槽,郑兴澄只是赶紧催促他下去办事。
药房商队按时按点把药材转运去江南,他的那份钱才会按时到账,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要不然他也不会不顾同门的师兄弟关系,攫取李承平的那份银子。
......
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有柳安罩着,短时间内,这门生意当是无虞。
尽管自己不干活,但线是自己搭的,李承平始终认为自己是很关键的一环。
这份银子李承平不知道自己还能吃多久,或许等孙庆余堂找到西北真正的话事人以后,大概就不需要他和郑兴澄了。
毕竟,除了陈运,李承平和郑兴澄干的都是无本的买卖。
郑兴澄开具路引,好歹还要担些风险,李承平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
为了从药房这边多挣几年钱,李承平没有再独拿原先的那一份。
而是拉柳安和他那两个堂兄入伙,柳家的能量明显让这份钱,拿的更让人信服。
柳章和柳宽很是开心,一年不说多的,两人分个二百两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再一分,一人一百两。
柳家公子也不会忽视这些钱,一百两可是能干很多事。
官宦家的公子能够眼睛都不眨的掏个二三百两,才叫人稀奇。
柳章别看在衙门当照磨,可这俸禄低的吓人,平常靠家中帮衬还稍显不足,不然他也不会盯上李承平的生意。
如今李承平愿意与他分享利益,立马就对李承平大为改观。
能够分享利益,这才是能成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