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是个算账的,平常就是盘盘账,记账的事情师傅也不让我过手,在旁边就是看着。”
许久未见,李久昌没有前几年那般木讷,健谈了许多。
酒楼记账很复杂,而且涉及采买、收支、库存以及财务状况,掌柜不可能放心交个一个学徒,能够在一旁跟着学,就已经能看出掌柜对他的信任了。
李久昌住在后院靠近后门一侧,房间很大,里面竟然有两张床。
有点摸不着头脑,李承平知道酒楼会给打工人提供住宿,一般的店铺都有后院,难道这是古代版标间。
“再过半月县里就要举行县试了,进城的学子激增,不少客栈都挤满了,我就想着利用这点赚些银子。”
李久昌憨憨的笑着,很多客栈趁着学子进城考试,纷纷涨价,简直不当人子,有些实在招架不住这么大开销的人家,就会想办法,再不济也不能露宿街头呀!
一个不好,宵禁时,被巡城衙役逮到,那可是要蹲牢子的,若是一连几场都考过了,最后一场被以不尊法度抓进去,怕是那学子想死的心都会有。
李久昌特地自己买木料打了一张床出来,做成标间租给了一对父子,十号入住,在此备考,一直到他们退租为止,好好的挣他一笔。
三人大眼瞪小眼,看着李久昌,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真是牛呀!
以前李承平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位堂哥这么有经济头脑。
“那对父子来了以后,你住哪呀!”李轩疑惑的问。
挠头一笑,李久昌道:“我和酒楼里的王哥说好了,我租房间出去,到时候五五分成,大家都有的赚。”
你小子真是个人才,李振礼都有点不想让李久昌继续在这干了,回自家酒肆去,帮衬家里多好,这小子天生做生意的料。
“你租给那对父子,要了多少钱。”李承平整理着床铺,轻嗅床板,没有新制木床独特的味道,看来李久昌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一日八十文,若长租十日,则拢共七百文,不包吃食。”李久昌脱口而出道。
乖乖,还不少挣,不过相比较已经涨到一日一百二十文的客栈,已经算很良心了。
所以说每年这个时候,李久昌平分,也都能赚到三、四钱银子。
“只是住在这里不能走正门,得从后门进出,不能耽搁酒楼做生意。”李久昌多少有点丧气,“我与掌柜的说过,他只许我们挣些小钱。”
“行了,掌柜的能理解你们就不错,来福运毕竟没有住宿,一直做的就是高端酒楼生意,能让你们利用福利赚外快,就已经很好了。”李振礼笑道。
打量着房间的设施,书桌和采光都很好,落日余晖透过支起的窗户缝隙洒进屋内,明亮。
“大伯咱们可不可以?”
李振礼瞬间就懂了李承平的意思,这里价钱确实比客栈便宜。
正欲说话,却见李久昌摇头道:“最好不要,我知道承平是喜安静的,酒楼每日喧嚣,客栈这几日住了太多学子,所以亦然,最好的备考居所,其实是西城的住宅。”
“西城远离市坊,租一处民房,短租其实还比客栈价钱还低,住起来也不显得拥挤。”
顺着这话一想,确实是这么个意思,李承平刚才没有留意,再仔细一听,前面酒楼的宴饮吵闹声此起彼伏,甚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