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久昌没觉得有什么,他在镇上上了两年私塾,没那么新鲜。
但李承平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自打出生就没出过村,最远也就是到临村外祖家,一河村方圆十公里外根本就没留下过足迹。
是以,等李承平从练字中缓过神来,开心的不得了。
李曦听到后,也是跑到余氏那里,想要去赶个热闹。
小男娃余氏都没完全放心下,更何况是小姑娘,甭看李曦今年已经快八岁了,但这个时代对女性是很不公平的。
穷乡僻壤的更是有强盗组团强抢,如今天下初定不过三十年,朝廷户籍不明,路引难辨,没人敢冒险。
远的不说,就是在村里,都有外乡人进村拐卖妇女的,上外边看看,那家姑娘出行不是父兄随行,大户人家更是护卫管家左右环顾,万分不敢让人脱离视线。
连她都不敢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更何况李曦这么个小姑娘。
再说了,李振义他们就三个人,而且说实在的看似是三个人,其实只有李振义这么一个成年人带俩小孩,这就已经够难看顾的,哪有功夫管她。
撅着嘴,李曦没在央求,她不是不晓事的人,只是眼羡弟弟能够去镇上,余氏与她好好分说,算是按下了她活泛的想法。
看二姐面脸失望,李承平凑近些,笑着说,“等到了镇上,我给二姐带好物件回来,可你得帮我把咱们秋收晒的菊花用木篓子装好。”
高兴的眯着眼睛,李曦笑着点点头。
院里正忙着加班加点多做些竹篓什么的,哪有人关注这姐弟俩的小动作。
......
一夜无话。
李承平一觉醒来就发现凉飕飕的,迷瞪着眼睛一看,才觉察到床前站了个人,门还被 打开了。
害怕是自己没睡醒,李承平搓揉了下眼睛,再看,真是个人。
“姐,你干嘛呀!要被你吓死。”
李曦伸手捅了老弟一拳,“赶紧起来了,二伯他们都已经在院里了。”
啊!难道二伯他们也是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李承平透过开着的门,朦朦月色映射出皎白的光亮。
瞧着月亮的位置,没猜错的话,大概才寅时(凌晨三点到五点)。
李承平蒙头闭了下眼,好半天才醒好晕,不明白二伯他们为啥起这么早,但他知道现在是必须要起来了。
趁着李承平洗漱的功夫,李振义招呼着儿子把收拾好的要在镇上卖的东西再次清点一番。
李固和余氏听到动静就醒了,冬季本就亮的比其他时候晚,冬天家里又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李固披着外衫满脸疲倦的出来看看。
见李曦在,忙声让这丫头去睡觉,可别跟着一块走了。
显然李曦就有这个打算,被余氏喊回屋,顿时有点闷闷不乐,给李承平递了个别忘带东西的眼神,打了个哈欠回屋睡回笼觉。
李振义解释了一声,“老郑老寒腿又犯了,他儿子年后去码头找活干,家里没人,他让我自己把牛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