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对着奶奶咯咯的笑笑,又往老娘嘴里塞了块,把手里的饴糖基本散光,才停下来。
每年的饴糖都被用来哄小孩子了,他们这些大人哪里舍得 买来给自己吃呀!
余氏满眼慈爱的看着李承平,她是真的觉得此生幸福至此,上天真是给足自己福分。
过年家中的春联是少不了的,为了看看孙子读书的效果,李固将今年的春联任务交给了李承平。
若说识字背书,李承平尚有些自得,可这字,确实多少有点拿不出手,上前展示一番,好在李固他们能够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李固把他写的春联收起来是啥意思。
李固轻咳一声,道:“承平啊!你奶奶已经将送给陈先生的年礼放在堂屋了,你去给夫子拜个年,顺便求副春联来。”
似乎察觉有些不妥,李固加了一句,“不是你写的不好,主要是陈先生是外乡人,咱得让他有过年的参与感。”
李承平不想多说,爷爷但凡不加后面一句他就信了,知道自己的字拿不出手,李承平并没有太过尴尬,自己的手指握毛笔确实是差点意思,完全就是个外行。
李固虽然读书不多,但富商大贾珍藏的宝贝,他当年抄掠敌营的时候也是见过的,辨别书法好坏上还是有点成见的。
书法不被认可,李承平只好带上家里准备的年礼去拜访陈夫子,连带着求一幅春联。
随着陈夫子院门打开,李承平稍显惊讶,因为开门的并不是陈夫子,而是一位穿着粗布麻衣,面容虚白的少年。
“请问你们找谁?”面虚少年问道。
不知少年身份,李承平只得表明身份,顺便说明来意。
听清楚后,少年笑着把李承平迎进了院内,“原来是李公子,家祖在屋内,容我...”
没等他说完,陈夫子就从里屋出来,李承平上前行礼给陈夫子拜了个早年,“夫子,过年好。”
陈夫子看是李承平来了,面露笑容很是开心,乐呵呵的把提前准备好的压岁钱递了过来。
有钱拿,李承平自然是高兴的接过,自己又不是没带东西。
“不知世兄在此,怕是失了礼数。”
李承平现在才在陈夫子告知下,知晓这面虚少年的身份,他是陈夫子的孙子,唯一的孙子。
是他的小儿子所生,提起自己儿子陈夫子并不想多言,大略带过,李承平自然不会闲着去追问。
陈运现在和母亲住在西安外祖家,特意过年赶过来,陪一陪老人。
“你可是来早了,待到正月,可不许在向我讨要压岁钱。”
或许是孙子的陪伴,陈夫子身上没有了先前那般孤寂严肃的意味。
明白这小子还想求一幅春联,陈夫子招呼孙子和李承平把屋里的桌案抬出,展平纸张,他提笔站直书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