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饭呢!”李固返身回屋拿了烟杆。
“没事爷爷,咱们早去早回,回来再吃也不迟。”
说罢,李承平就拉着爷爷往外走。
路上,李固对小孙子说起了创办村学的想法。
村学李固准备命名为‘一河草堂’,出资的银钱除了村东的二十亩良田外还有就是从祠堂公中拿出十两银子。
田地由村里愿意接手的拿过去种,每年交完税赋,与陈夫子对半分即可,都是今年侍候的好地,旱涝更是保收,倒不怕没人去种。
李承平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年初老爹侍弄这荒地是为了请夫子准备的呀!
看来最近两年,即使陈夫子不来,爷爷也会请其他夫子来村里教学。
这些花销算是陈夫子这几年在一河村给孩子上课的束修,十两银子不少了,天下渐平,物资稀缺,十两银子的购买力是以往任何时候都不能比的。
而且再多,村里也拿不出来,李固与村里几个族老商量了许久才敲定下来,至于后面的束修,就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给陈夫子居住的屋舍是现成的,就在祠堂旁边,学堂则在另一边的一处小土院里,远远的看去,干裂的泥墙有土块脱落。
若非墙体裸露在外的土砖支撑着,李承平都害怕一场大雨过后,院墙还存不存在。
李固大概是对孙子的问题来了兴趣,说起了科举入仕的好处来,心中也在感叹,自家除了老大当年有些读书天赋,其他儿孙就有些差强人意。
不说多的,但凡能够通过童生试,以后能走的路子怎么都多上不少。
低头看着自家三小,李固嘴角又不自觉的弯了弯,或许这个孙子会给他意外的惊喜。
“三小啊!”
察觉到孙子严肃的目光,李固笑着改口,道:“承平,往后要用心读书,正所谓人贵有志,学贵有恒。”
李承平一整个不敢置信的表情,爷爷竟然还会说谚语。
孙子怪异的表情,让李固气的想打人,自己虽然是个没读过书的丘八,但多年风雨的打磨,道理可是一点都不少懂。
随着李承平的连连告饶,李固才放过他。
村学离李家并不远,只能说一河村并不大,不管去哪其实都挺快的。
看着不远处的小土屋,李承平感觉那里或许会是自己梦开始的地方。
李固的想法就有些不同,他是有私心的,不仅是为了自家儿孙,更是想着扩大李家对一河村的影响力,同时增强村民对村子的认同感。
说实在的,一河村毕竟是各地迁徙而来的百姓,李固带着的原李家村人相对势大,与其他各姓的村民不知不觉中就有了对立的意味。
乡土观念的沉重,不是大家呆在一个地方,喝一条河的水就能改变的。
一代人甚至更久才会让他们形成一个团结的整体,这就是李固作为村长的职责和理想。
没有什么比孩子们相互交谈融合来的快,李固为此同样做了不小的牺牲,那二十亩良田就是李家提供的。
足足侍弄了一年的好地,尽管朝廷声称鼓励开荒,更是不要开荒土地的税赋,可李固明白这个免税时间不会持续太久,虽然这仅仅是他的直觉。
陈夫子来了已有两日,所以登门报名,爷孙俩径直就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