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正在院子干零活时,他听到牛倌喊撒牛,他就急忙去往院外打开牛圈门口,圈里的七头牛就走出了牛圈,他看到几头牛的身上还很光亮,几头牛犊子明显长出个头,黑白花耕牛不再拉车受累,俩位牛倌把牛儿赶到大群后,栓子就看出牛圈中的积水很多,他就从院里拿出挖铣垫起牛圈,他在干活时村落中已经没有雾气,山半腰和山顶上还是有着雾气,他还看到蓝蓝的天空,那轮太阳还是没有从东边的群山上出升,母亲在外屋门口吆喝他吃早饭时,他就拿着挖铣回到屋里吃早饭,他和母亲吃过早饭后,母亲用个大铝盆装着莜面鱼子和猫耳朵,她还用大塑料袋子套住了那个大铝盆,栓子提着大铝盆刚走到大门口时,他就看到有辆高档轿车停在自家门口不远处,他只是这辆黑色轿车外观形体很美观,他还是不知道这种轿车的牌子。
栓子把提着的大铝盆放置在三马子的副驾驶坐位上后,那辆高档轿车的前门就已经开启,那位穿着讲究的年轻司机下车后,他又开启后边的车门,栓子看出这位年轻的司机身材高挑,他还穿身浅灰色的西服,西服里边还穿着白色衬衣,他的脖子上还扎系条深蓝色领带,他的脚下还穿双棕色皮鞋,他头上还烫着黄色卷发,他脸盘清秀的象是大姑娘的脸盘,如果他不穿西服扎领带,他穿上女人的衣服后,栓子会把他误认为就是个年轻的女人。他下车后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后车门,他在开启后车门时,栓子就看到他手腕上还戴块金光闪闪的手表,那个车门被他开启后,栓子就看到有位中年人就下了轿车,他看出这位中年人的穿着打扮更不是普通人,他的头上还戴顶黑色的礼帽,他上身穿着的象是绸缎半截袖,浅红色的绸缎半袖上还有黄色的圆圈大福字,他下身穿的是条纯黑色很肥大裤子,他的脚下还穿双黑色皮凉鞋,他的穿着根本不是干活人的穿着,栓子感到眼热的是他脖子上还挂着金灿灿的项链子,他右胳膊腕上还戴着块闪着亮光的手表,左胳膊腕上还戴着串绿色珠子,他腰间别挂的那个黑色物件象是人大哥大,当他下车后,栓子看到他手里还提着很精致的皮包,栓子是从电视中看到城里的大老板使用上大哥大,他知道一台大哥大的价钱赶上两台三马子车的价钱,他顿时不知所措的就站立在三马子旁有些发呆发愣。
那位年轻司机走上前和栓子打招呼说:“叔叔,我请问这家是卜栓子家吗?”
栓子说:“小师傅,我就是卜栓子,你们找我有事吗?”
司机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说:“叔叔,我们听说你们家有对瓷瓶要往出卖,你们现在还打算往出卖吗?”
栓子知道他们的来意后就说:“小师傅,那天有位古董贩子来过我们家,他是看过我们那对弹瓶,他给的家高价低我妈都没有卖给他,我妈说祖传的弹瓶不能往外卖。”
司机和那位中年人笑几声后就不再言语,栓子这才看出那位中年人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他有些偏胖的脸上显露出和蔼神情,他那双大眼睛中流露出的眼神很平和。他心里不仅疑惑起来问:“小师傅,你们怎么知道我家有对弹瓶?你们为什么还把轿车开到我家大门口?”
那位小师傅笑着说:“叔叔,杨树镇的地方不大,我们还是打听到你家就住在这里。”
栓子疑心重重地说:“小师傅,这件事只有那位古董贩子知道,我家的左邻右舍都不知道我家有弹瓶,你们是和那位贩子是同伙吗?”
年轻的小司机笑着说:“叔叔,你要把我们和古董贩子区分开来,贩子是走乡串户收集古董,他们收集到的古董都要卖给我们,他们当中有很多外行,他们看不懂的古董和不敢出价的古董,我们才亲自出车上买家中看货定价,我们来到你家门口你应当感到荣幸,我是给柳老板专业开车的小司机,柳老板在我们市里的古董行中有名望。”
栓子看到司机还算是个小伙子,他就不好意思用话语顶撞他,他还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那位老板,那位老板微笑着走到栓子身旁,他还拉开手提包的黄铜拉锁,他从精巧的皮质提包中拿出张硬卡片递到栓子手上说:“兄弟,你把我当成古董贩子也合理,我可是有名有姓的来收购你们家的古董,我能看上的我出高价钱,你们认为价钱给的合适就出手,咱们做生意不能强买强卖,都要合气生财,都要和气生财。”
栓子听出大老板的话语有理而且和气,大老板举手投足间很温雅,他是和那天来的那位贩子有很大区别,他就接过那张相当书本大小的卡纸,他看到印有图案的纸张上确实有着姓名和照片,照片就是大老板本人的相片,可是姓名那行字他只认识柳,他不认识中间那个字,后边那个字是三个金字垒在一起,他还是不认识,他只能把那个字当金读。这张卡纸上还印有其它字,栓子就看到了什么协会什么收藏什么鉴定之类的字句,他没有工夫看那张纸上的具体内容,他又把那张卡纸又递到大老板手里说:“大老板,我家的那对弹瓶卖与不卖我说了不算,你们先在我家门口等待,我回屋和我妈说明这件事,她要是答应卖给你们,我就出来请你们上屋去和我妈商量,我妈要是不想往出卖,我还要出来和你们回话,你们就开车办你们的事去,我们不耽误你们的工夫。”
大老板用和气的口音说:“兄弟,你现在就回屋和你妈去商量,她要是答应往出卖我们就进屋看货,她要是不想出手,我们就开车离开你家门口。”
栓子答应声后返身就向院落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