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姨夫姨母就站在门口远远地问一句“还没有退烧吗?”
官骋飞也远远地回一句:“还没有。”
第三天就很少看见官骋锦再瞪着眼睛盯天花板了。
下午一切忙完,官骋飞还是先来看官骋锦的状况。
“小锦,能起来吗?温水洗个澡吧,利于散热。”
官骋锦勉强起来了,嘴唇却已经因口渴而干裂了。他刚起来就伸手去摸水杯,官骋飞不得不给他接了温水,可是并不能解他的渴。
不过官骋飞照顾官骋锦的一个下午官骋锦的情况确实好转了不少。
凌晨三点的时候,官骋飞被雷声惊醒了,官骋飞开灯查看官骋锦的状况。开灯的一瞬间,官骋飞似乎听到官骋锦闷哼了一声。他往官骋锦床上一看,官骋锦半张着眼睛,眼睫毛被打湿了粘在了一起,微张着嘴吐气,起伏的胸口像抽风了似的。
官骋锦还努力地拉着不厚的夏季被单想要裹得更紧,但他手上没有力气。于是官骋飞看到的就只是官骋锦手露在外面轻抓着被单,一副冷得发抖的样子。
官骋飞赶紧跑到官骋锦床前,摸了摸官骋锦的脸,实在是太烫了,官骋锦滚烫的气息吹在官骋飞的手上,官骋飞不自禁地缩了一下。
“小锦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又严重了?”和官骋锦生了好几天的气,官骋飞第一次开始害怕。
官骋飞把官骋锦抱起来,给他裹好被子,官骋锦就在他怀里发抖,可是他浑身明明烫得厉害。
官骋飞拨通了姨母的电话,没人接,于是又拨通了姨夫的电话,也没人接。
大概太累了睡得太死了吧。
官骋飞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只好在手机上打车,可是这个点怎么找车。官骋飞干脆就抱上裹着被单的官骋锦到了楼下,夏天的雷特别暴躁,像是要把天炸裂开了一样。
官骋锦抖得更厉害了,上下唇都在发抖打颤。
官骋飞又把被单裹得更紧,“小锦,小锦不冷。”官骋飞把官骋锦紧紧抱在怀里,还不停搓着被单希望他能觉得暖和一点,就在漆黑的农村小公路边上。
待了一会儿,官骋飞实在是太急了,抱着官骋锦去到姨母家门口。
姨母家的狗开始狂吠。
姨母家的灯亮了。
官骋飞觉得看到了希望。走到门前,官骋飞的手机响了,官骋飞蹲下身让官骋锦靠着他,终于腾出一只手去接电话。
“飞啊,你打这么多电话给我做什么?”
“小锦烧得太厉害了!”官骋飞慌乱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姨母你能不能和我说一家离得最近的医院,”官骋飞稍微愣了一下,又继续说:“可不可以借一下你们的车,现在没有车了,我怕小锦的病越拖越严重。”
“哦,你等会儿啊,我马上下来送你们过去。”
姨母没有挂电话,官骋飞总算松了一口气,“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知道姨母是回乡再婚的。
官骋飞虽然觉得有一点不太好,但是官骋锦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
一会儿,眼前的门终于打开了,姨母从里面出来,看到官骋飞,惊了一跳,“怎么哭成这样了?”
官骋飞并不知道自己哭成什么样子了。
姨母看看官骋飞怀里裹着被单发抖的官骋锦,头歪进官骋飞怀里,这会儿他眼睛几乎都是合上的,睫毛还是湿湿的,粘在一起。
姨母还没有摸到官骋锦就被他吐出的气吹得烫手。
“走走走,赶紧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