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太医!叫太医!】
随着太医一起来到长春宫的还有各宫妃嫔以及皇上皇后。
太医在暖阁加急诊治。
皇后实在等不及,也顾不得什么仪态规矩,吩咐道:
【赵一泰,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给本宫仔细查为什么二阿哥病情会一夜变得如此严重。查不出来你也不必回来了。】
赵一泰见皇后真动了肝火,但皇上还在,便望向弘历,请求他的意思。
弘历默默点点头,赵一泰才领命而去。
弘历知道皇后爱子心切,并没有多加怪罪。
他自己心中也知此次永琏恐怕凶多吉少,但他作为一名君王,他在为人父之前还得为人君。
所以他不能喜怒形于色,不能过分沉浸在悲伤之中。
至巳时,章弥终于现身于弘历面前。
弘历见其还要讲那些虚礼,忙打断道:
【好了好了,虚礼不必再讲。快说,永琏究竟如何?】
章弥见此也是直接明了: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二阿哥本已缓解病症,再静心疗养也能康复。可如今,二阿哥吸入大量苇絮,导致呼吸不顺,这回恐怕熬过这个冬天可算难了。】
皇后听此,瘫坐在位置上久久缓不过神。
贵妃虽身有寒症,但此次事情事关嫡子,她还是赶了过来。
贵妃道:
【长春宫为了二阿哥的病,连窗都很少打开,怎么会有苇絮飘入?】
章弥并未作答,弘历明白是有人开始对嫡子下手了。
皇后见赵一泰迟迟未归,忙派素练去寻。
不一会儿,二人便急忙赶回。
赵一泰气喘吁吁,但事态紧急,容不得他耽搁:
【回禀……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在二阿哥所盖的被子里发现了这个。】
说罢,素练便接过赵一泰手中的手帕呈递给弘历和皇后。
二人仔细一看,发现竟是少量的苇絮。
皇后忙问道:
【二阿哥的被子里怎么会有苇絮,当夜究竟是谁在侍疾?】
婉常在想到自己更换了二阿哥的被子,赶忙下跪解释:
【皇后娘娘,是臣妾更换了二阿哥的被子。但臣妾是见二阿哥冷的发颤才给他换的,并未在里面放入苇絮之类的东西呀。】
皇后想到娴妃前些日子送来的被子被她搁置在暖阁中,心中顿时大感不妙。
弘历不明所以,便问道:
【永琏平日的被褥都是有专人伺候,又怎么会有苇絮。】
皇后向素练使了个眼色,素练即刻便去确认二阿哥的被褥。
不一会儿,素练便回来向皇后示意的确是娴妃所送来的被褥。
皇后忙道:
【皇上——请皇上为二阿哥做主。刚才臣妾派素练前去确认二阿哥的被褥究竟为何会藏有苇絮,没想那床被褥竟是娴妃所缝制的!】
娴妃听此,紧为自己辩解道:
【臣妾确实为二阿哥缝制过被褥,但不曾在里放过苇絮,请皇上明察。】
弘历自认为明白娴妃的为人,二人墙头马上之谊,弘历亦不忍怀疑。
此时婉常在开口道:
【当时,臣妾的确询问过长春宫的侍婢,确实臣妾所更换的被褥是娴妃娘娘送来的。但臣妾相信娴妃娘娘的为人,娴妃娘娘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之事。】
贵妃冷冷道:
【人心隔肚皮,谁善谁恶谁又能看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