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细细瞧了一眼:
小明子不停的埋住自己的脸,小顺子却把头抬了起来。
【回皇上,是。】
弘历问道:
【平日就你二人专送永和宫以及承乾宫的鱼虾吗?】
【是……】
二人声音都略带颤抖,毕竟天子之威。
而小顺子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嘉贵人,嘉贵人忙道:
【你看我作甚?大胆!皇上嫔妃也是你可随意亵渎的吗?!】
小顺子害怕的不敢抬头。
【嘉贵人,你激动些什么?】
一直不作声的娴妃终于开口道,
【皇上正在审问,你如此激动成何体统?】
嘉贵人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解释道:
【是臣妾失礼了,望皇上恕罪。】
弘历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问道:
【鱼虾之中被人下了麝香,你们可知?】
二人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单凭谁给他们任何好处,面对天子威严已经想不起一句辩解的话。
弘历见二人迟迟不张口,冷冷道:
【王钦,都带去慎刑司拷问,实在不行乱棍打死。】
听到此,小顺子再也承受不住,和盘托出嘉贵人让他们所做的一切:
【皇上饶命啊!奴才招!是嘉贵人,都是嘉贵人,让其身边的贞淑给了奴才和小明子一些麝香,说是下到承乾宫和永和宫的鱼虾之中。】
随后又解释道:
【奴才家中突遭变故,妹妹得了不足之症,是嘉贵人告诉奴才可以保奴才妹妹平安顺遂,奴才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说罢还连续磕了好几个头,请求皇上恕罪。
小明子见他一下就招,顿时愣在原地。
嘉贵人见小顺子供出自己,即刻起身辩驳:
【皇上明鉴,臣妾并未见过眼前的这两个胡乱攀咬的狗奴才,而且臣妾为何要害两位皇嗣?臣妾并无理由啊!】
可静静坐在一旁的仪贵人开口说道:
【在玫贵人有孕之前,嘉贵人曾说过谁生下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便是贵子,不知是否有这其中的原因呢?】
陵容趁此补充道:
【臣妾也想起来,每次纯嫔娘娘向臣妾与玫贵人推荐鱼虾之食的时候都是经由嘉贵人提醒。】
纯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嘉贵人利用,笃定道:
【没错皇上,臣妾虽然曾向安贵人和玫贵人推荐鱼虾都是被嘉贵人引导,如今看来,嘉贵人这是早有用心。】
嘉贵人见计划败露,只好最后奋力挣扎: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
婉常在道:
【皇上,臣妾认为,只要派人前去调查小顺子所说是否属实,再去启祥宫搜查,便可知嘉贵人是否冤屈。】
嘉贵人见大势已去,瘫坐在地上,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陵容算计了。
她突然大笑起来,如同疯魔一般:
【哈哈哈……不用查了,是臣妾所为。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局布的如此隐蔽,竟能被佟佳氏所识破。】
随即死死盯着陵容:
【佟佳氏,你好深的城府啊?!】
弘历见她已经承认,心中对其已经十分厌恶:
【王钦传旨。金氏谋害皇嗣、心怀不轨,着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拖下去。】
说罢便要离开:
【小明子小顺子交由安贵人处置,只一点,后宫之中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狗奴才。】
待弘历离开,安贵人没了刚才的委屈模样,转而冷冷道:
【小顺子赶出宫外,永世不得入宫为奴;小明子,杖毙——】
伴随着二人最后的宣告,其余众人也刚刚在刚才的混乱中缓过劲来。
此时此刻众人才明白,面前的佟佳氏早已不是潜邸那个唯唯诺诺的侍妾,如今的她更像是另一个自己。
嘉贵人只是第一个,但绝不仅仅是最后一个。
其实,玫贵人本已偷偷断了鱼虾之物,之所以脸上泛红,只仍是所剩的白花丹之毒而已。
这里所谓的局,在陵容眼里不过只是一场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