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规矩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克努特语出惊人。
众人惊讶的看向他,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年纪相对小的克努特是激进派,从当初他力排众议推荐谷崎一郎的《恶魔刺青》就可以看出来。他说这话,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众人再度沉默。
“这事已经涉及到诺奖总体的公信力问题,我建议向委员会申报,让他们处理。”年纪最大的拉希·居连斯登说道。
“就算要让委员会裁决,我们也得给出自己的处理意见。”马悦然没有松口。
说完,他觉得威慑力还不够,便又补充了一句杀人诛心的话:“如果你们希望诺贝尔文学奖和诺贝尔和平奖一样被人耻笑的话,那就随便处理。”
诺奖的所有奖项里,如果要说哪一个公信力最差,知名度最低,必然是诺贝尔和平奖,至于理由,懂的都懂。
众人第三次沉默。
这句话可以说是彻底堵死了大家的退路。
“话说回来,北川秀的作品,各位看了吗?”克努特好奇问道。
从履历上看,这个年轻的日本文学家可了不得啊。
1995年3月份出道,4月份在《群像》上发布了处女作,也是他拿到群像新人赏的《且听风吟》。
之后他又接连了写《球》和《寻羊冒险记》。
整个青春三部曲在当年力压所有其他的日本出版书,出尽了风头。
然后1996年,他就像开挂了一样,写书的速度极快,销量极高,几乎席卷了日本出版界的所有榜单!
这家伙还凭借《失乐园》拿到了龚古尔文学奖!
听说这次被黑,是因为他的新作《伊豆的舞女》拒绝领取谷崎一郎名下的谷崎赏。
“没有。”
“看了。”
几人众说纷纭。
唯一看了的就是现在无比激动的马悦然。
不可否认,西方的这堆文学家对东方文学是有极深偏见的。
马悦然一直认为是语言问题,导致东方文学没法通过翻译来展现其原著的精髓,他也一直致力于解决这个难题。
因此他对同在东方的日本文学也颇感兴趣。
北川秀被推荐来后,其他人都还没看他的作品,马悦然就找了法文版的《失乐园》读了一遍。
读完后的感觉就是震惊。
日式物哀美感触动人心,大众文学和纯文学的结合写法令人感到新颖。
这应该还不是他的代表作,但二十五岁就能写出这种作品,已经让人叹为观止。
随后马悦然又读了法文版的《伊豆的舞女》。
这下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北川秀的短篇小说能力是世界级的,百田尚树?不提也罢!”
“那我觉得不如大家先看一看他的作品吧。”克努特觉得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提议道。
众人点了点头,也觉得放任马悦然和古奈尔吵下去不是个事。
反正后续的评选,也得把北川秀的作品都看一看。
这个小插曲过后,克努特也把这个拗口的日本名字记在了心里。
不可以小看东方那边的文学作品啊。
他是个激进派,也是个悲观派。
多年来,西方文学一直在玩画地为牢的游戏,仗着先辈们打下的基业,只想着把文学体系都囊括在自己手里,慢慢不再思变。
就和那些封建王朝一样,时间久了,根子都烂了,总有一天会被人连根拔除的!
瑞典文学院那边吵得不可开交,日本也陷入了一片舆论纷争中。
2月份以来,《新潮》和《文艺》的市场争夺战趋于白热化。
为了争夺对方的市场,两边都不惜开始撒币,用大把大把的日元来烧钱拉拢读者。
资本这块,背后有许多右派人士支持的新潮社明显高出一筹,在重金之下,大力出了奇迹,竟然让《新潮》的销量不输《文艺》太多,硬是靠钞能力追平了北川秀带来的差距。
百田尚树是最胆战心惊的那个。
《新潮》卖得那么好,但和他的《永远的24号》完全没关系。
他的这部短篇小说集,前三篇还能被议论一番,版权也顺势卖了,虽说不如《伊豆的舞女》,但也就差了一个档次。
可那篇同名小说火爆后,百田尚树的道心直接被击碎,后面连载的那几部,都是烂鱼臭虾,疯狂炒作也没热度。
oricion公信榜上都查无此人了。
现在被捧得越高,他知道跌下来摔得越惨。
只能寄希望于新潮社和谷崎一郎实力雄厚,能力压北川秀一头。
来到月中,谷崎一郎要开新书的传言愈演愈烈,让日本文坛热闹了一番,随后《群像》再度发售,又喜提了新纪录——
首刷日4211册!
听说野间家族已经在考虑出售《群像》的事了。
2月18日,为了造势,河出静子立马公布了1月号新版《文艺》的月销量。
全国各地区累计销售561.9万册!
近十年来纯文学杂志的月销量最高纪录,历史第二!
在无数人心目中,它已经超越了当年的那期《新潮》。
毕竟那个年代的杂志就和现在的电视一样,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已经是无法被打破的历史纪录了。
河出静子的这招取得了奇效,新潮社开始节节败退。
但就在她高歌猛进之时,另一件大事忽然把文学界的这些热点事件全部压了下去。
1997年2月19日,下午5点半左右,在东京都涩谷区圆山町一栋叫做「喜寿庄」的木造公寓内,警方发现了任职于东京电力的女性上班族渡边泰子(39岁)被勒死的尸体。
死亡原因是由于绞杀,估计死亡日期和时间为早上8-9点。
渡边泰子不是一般的东电ol,她是公司唯一的女性高管,而东京电力,那可是最顶级的国字号企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