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自打生了永琮,琅嬅的身子好似一直如此。
“放肆。你可知道你说的什么?”
皇帝不能够接受钦天监所说, 因而连怒意都来得迟缓了。
钦天监瑟瑟。
“皇上。 微臣是钦天监。观测天象,解除祸患,乃是微臣职责所在。”
“你说有解除之法,可快些说如何解除。皇后娘娘和七阿哥已经遭受了诸多病痛。 ”
嬿婉提醒了皇帝。皇帝转而又道:
“是啊。皇后与永琮已经受了这许多磨难,是不是天象之说快要过去了?”
“皇后和永琮是不是会安然无恙?”
皇帝迫切想要琅嬅好起来的心,已经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
钦天监忙顺着皇帝的话。
“皇上说得很是。万事都是有化解的法子。 神佛会庇佑皇后娘娘和七阿哥 。微臣也会为皇后娘娘和七阿哥祝祷。”
“有法子就好。一切都交给钦天监了。”
得知了化解的法子, 皇帝也松了一口气。
“是。微臣一定好好为皇后娘娘和七阿哥祝祷。
今日娴贵妃娘娘也召见了微臣,微臣……”
皇帝得知琅嬅会无事,心里已经舒服了很多。
没在意钦天监要去翊坤宫。
挥手示意钦天监退下。
“皇上。正好奴才送钦天监过去,顺道看看为皇后娘娘和七阿哥祝祷的事情有没有需要奴才安排的地方。”
李玉突然张口,皇帝点头答应了李玉。
可打李玉一转身,皇帝看着李玉的眼神便蒙上了一层阴翳。
李玉是越发不忌讳的往翊坤宫去了。
“进忠,将这些荤菜都撤下去吧。”
嬿婉吩咐进忠的动静唤醒了皇帝。
“这是做什么?”
“皇上。钦天监既然说了要为皇后娘娘祝祷,臣妾也该如此。
“自今日起,臣妾便一心斋戒,不侍候皇上,为七阿哥和皇后娘娘祝祷。”
“这样皇上也能多抽出空去长春宫。”
皇帝眼里闪着动容。
沐浴斋戒。 寻常人只要想做还是可以的。
不侍候皇帝,当真是难得。
旁人只恨此时抓紧勾搭皇帝,早早为自己寻个机会才好。
“你不侍候朕,也不怕朕忘了你。”
皇帝突然说了这话。
嬿婉脸颊一红。
“怕啊。臣妾自然是怕皇上忘了臣妾。
所以臣妾想了。每日里叫进忠送一枝臣妾亲自折的鲜花给皇上。
臣妾也每日里用这些鲜花供奉在佛前为皇后娘娘和七阿哥祝祷。
皇上与臣妾见花如面。”
皇帝笑着揽过嬿婉。
嬿婉依偎在皇帝怀中。看着进忠渐渐退了下去。
她想进忠一定明白。那些花都是她折给他看的。
每日叫他送花,也是为了每日瞧见他。
嬿婉说到做到。接下来的日子,当真日日守在永寿宫为琅嬅和七阿哥祈福。
皇帝日日见到嬿婉送来的鲜花,心中甚是安慰。
这一日,进忠捧了一枝嬿婉新折的桂花。还没插入瓶中。先听见了赵一泰的哀嚎。
“皇上,不好了,七阿哥染上痘疫了。”
皇帝顾不得还在插花的进忠。略过进忠。追问赵一泰。
“好好的永琮怎么染上了痘?”
“现在已经不是痘疫的时节了。”
赵一泰死死跪地。
“皇上,现在是不是痘疫的时节。可京中报国寺还收留了一些因痘疫无家可归之人。”
“富察夫人听信钦天监所言,日日在报国寺为七阿哥求取护身符。”
“不想,不想,其中一枚沾染了痘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