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或为诛董!”
看着眼前说出‘看似荒谬’之语的少年,云汜确并未觉得有多惊讶。自先前谈话之中,云汜已体会到了司马懿的不凡。
以其洞察人心的本事,猜出此次前往长安的目的并不奇怪。
“何出此言?”云汜问道。
“首先,自董卓西迁长安后,他就不问政事,对于朝廷管控力度大不如前,正是最适合推翻之时。”司马懿说道。
在一旁听着的云汜暗暗点头,自西迁长安后朝堂气氛确实缓和不少,董卓几乎不在亲自上朝,众臣才有机会私下商议。
“第二,李傕郭汜领兵在外,长安城内只有吕布领一众亲卫护佑。敌军兵力不盛,只需控制吕布、董卓二人,便可控制长安局势。”司马懿继续道。
这第二条理由,司马懿也没说错。李傕郭汜确实领兵在外,应是董卓害怕再出现个关东联军之类的,叫大部分西凉军在四周拱卫长安,长安城内反倒并无多少军队驻扎。
但有吕布在,这控制董卓之事仍不容易。所以云汜并未说话,他想看看眼前这个‘偏居’黎阳的少年,到底知晓多少。
“第三,听闻牛辅部下董承近日调回长安。董承为董太后之侄,怕是不会与董卓一心。现在,董承应已与王允取得联系了吧!”司马懿笑道。
“这你都知晓?”听到这里,云汜终于露出惊讶表情。
董承调回长安之事刚发生不久,远在冀州黎阳的司马懿居然就知道了。
“先生别忘了,家父还在长安!我们司马家知道这些消息,并不难吧!”司马懿笑道。
“知晓董承回长安之事不难,知道董承与董卓有隔阂也正常。你如何确定,董承现已与王允取得联系?董卓如此看重你兄长司马朗,安全起见,王允应该也不会告诉令尊这些消息吧!”云汜问道。
“我自是无法知晓,但先生会在此处不久说明一切了吗?”司马懿笑道。
“我?”
“我从家父处得知,自迁往长安后一切政务交由李儒定夺,并不过问皇帝。但皇帝却可以知晓刘州牧之事,且以前往长安述职为由将先生请往长安,必是董卓那边有人提供消息,除了董承也没有其他人选了!”司马懿道。
“为何不能是王允自己得知,找人拉拢刘州牧?董卓再怎么专权,王允身居司徒之位也有办法得知吧!”云汜道。
“王允或可得知消息,但单凭王允一言怕是难以取信于先生吧,现在朝廷文书刚下发没多久先生就到了河东,如此迅速应是王允给了你们足够重的筹码,除了皇帝口谕,我想不到其他!”司马懿道。
“仲达果然厉害,能从只言片语中将事情经过还原至此,实在令人佩服!”云汜感叹道。
眼前这个少年,真是一次又一次的惊艳了云汜。
“不过是些小道,就算知晓这些事我也无那改变局势的能力,只能在这远离长安之处高谈阔论。”司马懿叹道。
“仲达不必如此悲观,以仲达之才必有名扬天下的机会!”云汜道。
“可是现在我并无此志,只想保全我司马一族,安居乐业。”司马懿说道。
“刚才仲达说了三条现在诛董的理由,应该还没完吧!”云汜问道。
“这最重要的一条自然是刘州牧的崛起,刘州牧一心复兴汉室,现又升任青州牧,掌一州之军权。而且平原军士屡次大败肆虐青州的黄巾,战斗力不容小觑。拉拢道刘州牧为外援,此时步不除董卓,更待何时!”司马懿说道。
“仲达高见,与现实状况相差无几,!我们确实收到汉帝口谕教我的前往长安助司徒铲除董贼。”云汜说道。
“不过此次自长安传信,董卓应是知晓吧!他应会提早提防!”一旁的胡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