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郡,距管亥围城已有一日。
孔融登城遥望,只见数万黄巾将城池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可见这管亥,此次是铁了心要攻打北海。
孔融见贼势浩大,左思右想,皆无对策,心中忧恼。
另一边,黄巾军营帐。
“将军,那孔融被围已一日有余。自那宗宝被将军斩杀后,北海守军就避而不战,怕是被吓破胆了!”军士向管亥报告道。
“这孔融就是个只会读书的花架子,之前与我黄巾军交战就没赢过!料他这次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管亥显然很看不起孔融。
不过他所说的倒也不错,孔融自调任北海以来,少有胜仗。这北海仍是青州黄巾最为猖狂之地,他的名声也全是靠收留难民以及讲学得来的。在统兵这方面,孔融确实不行。
对于这次围攻北海,管亥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前几个月攻打平原那次,着实让管亥难受。
谁能想刘备刚来不到一年,就把那平原治理至如此。还有那从未见过的器械,威力着实惊人。
“报!有人冲阵!”就在管亥心疼之前攻打平原的损失时,忽有军士前来报道。
听着来人所言,管亥心里咯噔一下。又有意外,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来了几人?可曾认识?”管亥一边问着,一边向外走去。
“只有一人一骑,是个年轻小将!”来人答道。
一听只有一人,管亥松了口气。不一会,管亥到了阵前。
只见一人挺枪跃马杀入防线,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没人敢阻拦,不一会就冲到了城门之前。
“开门!”那小将到了城门前,叫道。
孔融见有人突围而来,心中欣喜。但待那人走近,却发现并不认识。一时间,孔融心中犹豫,不知开不开门。
突然贼众赶到壕边,那人回身连搠十数人下马,贼众倒退。孔融料其不是歹人,急命开门引入。
黄巾军处,管亥看着被接入城门的太史慈。
“将军,我们接下来如何应对!”旁边军士问道。
“只一人也难有作为,继续围城,加紧防线,防止城内之人突围求救。”说着,管亥便回了营帐。
再说那小将进来城门,下马弃枪,径到城上,拜见孔融。
孔融问其姓名,那人对曰:“在下东莱黄县人也,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老母重蒙恩顾。某昨自辽东回家省亲,知贼寇城。老母说:‘屡受府君深恩,汝当往救。’某故单马而来。”
孔融听其言语,终是想起此人之事。
这太史慈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是个真正的神射手。
自少已十分好学,后担任本郡奏曹史。
当时本郡与本州之间有嫌隙纠纷,是非曲直不能分,而结案的判决多以先让有司(掌刑赏之官吏)知事者较有利。
其时本州的奏章已先发去有司处,郡守恐怕落后不利,于是求取可为使者的人。
太史慈时年二十一岁,被选为使,乃日夜兼程取道,抵达洛阳,先到公车门前等候,待见州吏亦至,才开始求通上章。
太史慈假意问州吏道:“君也是前来欲求通章的吗?”
州吏答道:“是的。”
太史慈又问:“奏章在哪里?”
州吏道:“在车上。”
太史慈便说:“奏章题署之处确然无误吗?可否取来一视。”
州吏殊不知太史慈乃是东莱人,便取出奏章相与。谁知太史慈先已藏刀于怀,取过州章,便提刀截而毁之。
州吏大惊高呼,叫道:“有人毁坏我的奏章!”
太史慈便将州吏带至车间,跟他说道:“假使你没有取出奏章给我,我也不能将其损坏,我们的吉凶祸福恐怕都会相等无免,不见得只有我独受此罪。与其坐而待毙,不若我们俱同出走逃亡,至少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无谓受刑。”
州吏疑惑地问:“你为本郡而毁坏我的奏章,已经成功,怎的也要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