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甫嵩、朱儁、曹操合兵一处,一路势如破竹,将颍川郡大部收复,只有阳翟仍为黄巾所据。
阳翟属颍川郡治,在颖阴西北。
波才自长社溃败后,便集郡内黄巾残党退守阳翟,欲以高墙抵御汉军,以求喘息之机。
长社一役,黄巾损失数万,士气大损。加之波才自溃败后便一蹶不振,自知命不久矣,每日只于营中酗酒作乐。
黄巾本就乌合之众,如此形势下自是不敌汉军。只用三日,汉军便攻破阳翟,波才首级也被悬于城门之上。
自此,颍川黄巾尽灭。
皇甫嵩之围已解,颍川境内黄巾也已消灭殆尽,云汜一行人自然也没留在军中的理由了。
荀府只有五百私卫守卫,以如今形势还是有些危险,现长社之围已解,还是早些回颖阴更为稳妥。
在波才身死第二日,云汜一行便与皇甫嵩作别,至于皇甫坚寿则决定随军同行。
皇甫嵩与朱儁本欲同往颖阴向荀绲表达感激之情,奈何朝廷急命二人马上前往汝南剿灭黄巾,二人只得叫荀彧代为传达二人意思,承诺待此间事毕必亲自登门拜谢。
曹操则是再次向云汜表达了招揽之意,云汜仍旧以自己见识尚少未由婉拒。
曹操见云汜无意,也就不在多说了。
云汜一行自军中离去后,便一路疾驰,当天傍晚便回到了颖阴。
几人回到荀府之后,自是少不了接风宴。
宴席上,荀绲向云汜几人询问了几日间的具体情况,几人也是一一作答。
“一把大火就解决了数万黄巾,子归大才啊!”荀绲笑道。
虽说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着这个老友弟子不管,但若真是不学无术之徒,自己多少也会难办。
如今看来,老友这个弟子是确有本领的。如此以来,自己在帮他铺路时的选择也会更多。
“仲慈公谬赞!火攻之计,公达也早就想到了。他还预测到当晚有大风,若没那场大风,我们多半花不少功夫。”云汜笑道。
“子归不必谦虚,若无你一身孤身入城知会皇甫将军,这火也不会烧的如此顺利。”荀攸拱手道。
“哈哈哈!你们两个小辈倒是谦让起来了,不必如此!以你二人之才,之后必不是无名之辈!”荀绲笑道。
“如何敢在仲慈公前称大才!”云汜二人见荀绲如此评价自己,赶忙拱手道。
“你们两个啊!不说了,喝酒喝酒!”荀绲自是知晓荀攸一向低调,从不显慧在外。没成想云汜也是这性格,倒是与他师傅相差甚远。
想到那个执拗张狂的墨家老头,荀绲不禁苦笑。
至于荀攸,荀绲深知此子才智不在荀彧之下。只是由于儿时经历,一直不显露自己。
七父亲荀彝,任州从事之职,在荀攸很小时便离世了。自此之后,荀攸便颇为沉闷。
八岁的时候,叔父荀衢喝醉,不小心伤到了荀攸的耳朵。而荀攸出入玩耍时,常常回避荀衢,不让他看到伤痕。后来荀衢得知此事,对荀攸的早慧感到惊讶。
荀攸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祖父荀昙去世,过去荀昙手下一个叫张权的官吏,主动找来要求为荀昙守墓。
荀攸对荀衢说:“这个人脸上的神色反常,我猜他是做了什么奸猾的事情!”荀衢趁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趁机盘问,果然张权是因杀了人,逃亡在外,想以守墓隐藏自身。
自那以后,荀绲便时常关注荀攸,在荀攸二十是便让其进入颖阴县衙历练。
荀攸自小吏做起,如今已是门下议曹,与云汜当时遇到的张宣平级。
门下议曹,吏名,也称议曹,汉朝丞相府、郡、国、县皆置。无固定职事,掌谋议应对。《旧汉议》:“丞相府有议曹,郡国县亦有。”
此官相当于县令的门客,可以议政。
思虑着荀攸之事,荀绲也欲问问云汜之后打算。
“子归,你之后有何打算?”
“欲游历几载,增长见识!”云汜见荀绲问起,也就将自己打算说出。
“游历?子归你完全可以先在这颖阴当个属吏,也可增长见识。有了资历,之后朝廷征辟时也更容易。”荀绲皱眉道。
“子归先谢过仲慈公,只是我久居山野,对许多事情还不胜了解。”云汜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