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恭伯伯。”一位俊朗的男装丽人一瘸一拐地走来,逐一向胖藩王和三位小弟弟致意:
“晋王,赵王,还有你。”
丽人嘴角微微一翘:
“口出狂言的李明小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李治和李福礼数周到地行礼。
“见过太……
“太???”
咦???
李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你是太子?
你怎么在过场动画里穿得像个人样了?
那我缺的小男娘那块谁补啊???
太子李承乾笑意满满地看着他,眼角还残留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但总体已经够得上“英武”的范畴。
“你啊,在两仪殿上发失心疯,把陛下吓得跑到东宫来找孤倾诉,害得称心被父皇流放。”
说着,他也摸了摸李明的小脑袋。
“谢了。”
称心是宁的那位“太子妃”吗?我觉得应该改名叫称辛,阿诺舒华辛力加的辛……李明在心里疯狂吐槽。
“你这几天表现得还行,继续乖乖读书,别再惹父皇生气了。”
李承乾在李孝恭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赵王李福目瞪狗呆。
我被父皇责令罚抄《史记》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李明不是人厌狗嫌吗?怎么突然成了香饽饽了?
李治倒是很理智,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也学长辈的样子摸摸李明的脑袋:
“乖,继续保持。”
若是前几日,李明已经打起肚皮官司了——
为什么太子整天窝在东宫,却知道我这几天没有逃课?太极宫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然而现在,李明觉得自己想多了。
哥哥关心弟弟的学业,这很正常嘛~
他只是不忿地嘟哝: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摸我头,看我回头把侯宝琳摸秃……”
…………
李孝恭陪着太子走了一阵。
“殿下还是现在这样的好。你以前那妖娆的样子,连老臣家的胡姬都自愧弗如。”
他嘴上不正经,但发自内心的喜悦是遮掩不住的。
李孝恭虽然远离朝政,但作为皇族一员,他是最铁杆的太子党——谁是太子他支持谁。
因为祖宗之法一定有他的道理,嫡长子继承制就是坠吼的。
千万别让皇子们竞争上岗。
他有幸目睹了一回,只能说打得很好,下次别打了。
万一勾引全天下的有为中青年一起来共襄盛举,那就尴尬了。
西晋八王还在老歪脖子树上看着咱哪。
太子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惭愧,让孝恭伯伯见笑了,孤居然靠那孩子解了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孝恭欣慰地说。
太子沉默地走了一阵,忽然说:
“或许比起我,他更适合这个位子呢?”
“哪个他?魏王李泰?”李孝恭望向了上位的李泰。
陛下正亲昵地执着李泰的手,谢绝肥胖的四子对自己行跪拜之礼。
在规矩森严的太庙典礼上,这已经逾制了。
恩宠着实不一般。
李承乾的视线则飘向了小皇子们站立的地方,眼睛渐渐眯细,仿佛一把利剑。
“是啊,李泰……”
…………
端午佳节,天气渐热,蛇虫出动。
雄黄酒也成了长安城的抢手货。
就在这大人痛饮雄黄酒、小孩在额上点雄黄酒的节日,长安人都在激烈地讨论八卦——
玄武门要翻案了!
证据就是,李元吉的原配和女儿,都得到了正名!
众所周知,首都人民的政治嗅觉最灵敏。
他们率先嗅出,大唐的政治风向正在酝酿着剧变。
…………
“唉,要是我能囤一批雄黄,横竖能小发一笔……不过我短时间内不打算出宫了,挣再多钱也就是数字。”
李明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上。
房玄龄的授课声如魔音灌耳,抽取着他的精力。
册封典礼在上午,下午接着上课。
奶奶的,这么卷干什么,你们也考公?
李明现在一身轻松,唯一的挂念,就是那位从第一章开始就活在背景板里的侯君集同志了。
他现在还被禁着足,而跟屁虫韦待价也有些过于尽责了。
那红着眼把李明从宫墙上揪下来的气势,好像欠了他一个十六卫大将军似的。
都怪自己太讲义气,放出了豪言。
这几天,他都不敢面对侯宝琳和长孙延的目光了。
讲台上的房玄龄瞥了他一眼,道:
“李明,你回答一下‘维民所止’隐含了哪几层意思,以及对我朝政策有何启示。”
“啊?这个,那个……”起手就是一道申论题,李明有点抓瞎。
就在这时,书童匆匆进入,在房玄龄耳边低语几句。
房玄龄面无表情地对学生们说:
“今天的课先上到这里。”
居然提前下课?
对这种太阳打西边升起的好事,李明抱着本能的警觉,追问:
“老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事情倒也不急。”
房玄龄看着李明,浑黄的眼睛中夹带着复杂的信息。
“大唐宗室名将、河间郡王李孝恭,薨于安乐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