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是你买的吧？”
保姆车上，苏酥用看透的目光刺向朋友，意外得到否认的答案。
“真不是，咱现在有钱都花在拍剧上，但我听说好像有蛮多人给你的热搜加了点火，要我去问问具体有哪些人吗？”见苏酥摇头，她又问道，“你真不需要助理？这么帮我省人力资源吗...连车都只要自动驾驶，是怕接触人？”
“你管我。”
拍古装的场地与最近的高级酒店距离较远，需要开车才能到，朋友就给苏酥整了个能躺的保姆车方便她休息。现在她们在去开机仪式的路上，目前女主们只到了米素妍，因为之前不确定苏酥什么时候从选秀出来，所以其他女主这会都在外地跑商或游玩，哪怕提前通知了赶来也需要些时间。
休息室里三人碰面，朋友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走了，说等人齐了再一起举行仪式，让她们先待着休息她是导演得去忙活。
小门一关，沉默在室里蔓延，苏酥看着昔日曾哐哐打投过的小爱豆不知该说什么。表面还是那个披肩齐刘海的甜美妆爱豆，气质神态却变得谦卑自抑，说话支支吾吾的，跟导演朋友对视充满讨好。
唔...这眼神总感觉很熟悉...
“你好。”苏酥试探性地朝一直低头的米素妍打招呼，难得越界地商量道，“请问你能扎个丸子头让我看看吗？”
丸子头这三个字一出，米素妍惊恐地抬头，拿起揣着的小包挡住自己的脸。
“......小...米？”
“你认错人了小姐姐！”
“......”
沉默升级为尴尬沉默，前几天给自己做奇怪护理的小员工竟是之后搭戏的小爱豆，而且还是年少时砸过钱追过星的小爱豆，苏酥为自己的眼瞎在心里自罚了一杯。
“你怎么会...不怕被发现吗？而且据我所知护理的工资并不高，你为什么？你明明...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尴尬后是苦涩和唏嘘，苏酥没忍住关心询问。
安静了良久，苏酥耐心地等到了对方缓缓放下遮挡，那人垂头丧气地说都多久了哪还有人认得她。
“我没发过露额头的素颜照，加上戴了口罩，对我有舞台妆发滤镜的粉丝们再怎么真爱也认不出我来...更何况你了，小姐姐，你不也是吗？”
苏酥哽住了，不光是这最后的反问，还有米素妍用甜美的妆容和声线说着丧到不行的话，整个人沧桑得像颗饱经风霜的蔫白菜。老被叫小姐姐苏酥差点忘了，她追星那会才上高中，而小爱豆刚成年，看起来像甜妹其实比她大。
可能是诧异于现在爆火的苏酥会关心她一个糊地穿心的过气爱豆，米素妍继续用甜丧的语气倒豆子般讲述她落魄的出道生涯。
她本就是素人，没背景没后台没学历，只会唱跳和甜笑。成团出道签的吸血公司要她整容要她陪酒要她演出抽成九一分，她是那个一；她都不肯，就被半冷藏了，甚至说她违约要赔款，她吃了没文化的亏，又傻，信了。
没资源没文凭没钱，亲人觉得她蠢朋友觉得她好骗，没人教她帮她，又不想被更多人知道她混得这么惨，她只好蒙脸干些有手就能做的兼职。无法展露甜笑的她，甜美的嗓音是她唯一的利器，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说好话来得到一点蝇头小利。
“所以导演邀请我的时候我噌的一下就答应了，不仅能还完违约金还够我生活些日子，自由后我打算再攒点钱买些直播设备露脸唱跳赚打赏。唉你参加的《全民星途》也邀了我小号来着，可惜我还被公司套着，不然我就去当回锅肉——嗯？怎么了吗小姐姐？”
苏酥用手指点了点滔滔不绝的人，让她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如当年那般给她哐哐砸钱。苏酥觉得不止自己会这么做，任何一位曾努力打投送她出道的人听到这些都会很心疼她。
收到巨款，丧丧的傻白甜先是一愣，然后像打了鸡血了一样，开启了元气打工人小米模式，直接来了一句让苏酥懵圈的话，“小姐姐！你是要包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