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禾脱了衣裙只着小衣,楚楚可怜的跪着道,“婢子无知,冒犯老爷,求老爷责罚,饶过婢子这一回。”
柳老爷面无表情,柳夫人贴在柳老爷耳边说:“檀儿,你答应过我的,由我来选我们孩儿的生母。”
柳老爷的表情颇是有些一言难尽,柳夫人一笑便出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柳老爷从房中出来,柳夫人就在廊下等着,道:“老爷往哪里去?”
柳老爷不悦,道:“已经完事了,我还要跟着她睡?”
柳夫人只觉他这副模样十分可爱,忍笑道:“老爷辛苦了,我伺候老爷沐浴罢。”
柳夫人怕一发不中,又催着柳老爷去了两回,柳老爷完事便走,一刻不肯多待,再催也不肯去了。
过了月余,雁禾葵水不至,请了医师诊脉,果然是怀上了,柳夫人很高兴,把雁禾抬成妾室,赏了三套头面首饰,府中仆妇不拘老少,俱赏了一把铜钱。
雁禾成了雁姨娘,柳夫人拨了一个老妈子一个丫头伺候她。老妈子原本担心丫头升成的主子,仗着身孕故意刁难人,没想到雁禾性情温婉,待人宽和,加上柳夫人看重,老妈子伺候起来十分尽心。
各色果脯点心四时不断,薄厚衣裳时时备着,雁禾的肚子慢慢鼓起来了,脸也圆了起来。柳老爷不曾多看雁禾一眼,柳夫人却是关心不已,请了几位大夫诊脉,问是男胎还是女胎,都说是男胎。柳夫人很高兴,挑了一处三进的小宅子,地契送到雁禾房中,只说,随她处置。
雁禾原本对柳夫人很是怨言,觉得自己一片真心错付,夫人薄情寡义,后来又怨自己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
她怀着身子胃口尽失,柳夫人亲自洗手做羹汤哄她吃饭,她怀孕辛苦腰酸背痛难以入睡,柳夫人便揉腰推背哄她入睡。后来月份大了,身下难免空虚,柳夫人使尽温柔手段让她舒爽。
雁禾也不知柳夫人这般容忍,到底是真心还是因为肚里的孩儿,后来想开了,若不是有这点用处,哪里能得夫人青眼?她便也不肯计较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了,只是到底管不住自个儿的心,在夫人的温柔里沉溺。
雁禾求得夫人恩准,请雁珏进府相见,雁禾把私房尽数给了弟弟。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雁禾疼了一日一夜还未产子,自知鬼门关难过,向柳夫人道,“夫人,我只怕以后再不能伺候夫人了,只有一事,望夫人明示于我。”
“你说。”
“夫人为何选我?”
她问的没头没尾,柳夫人却是明白的,道:“别人生的孩儿我不愿意养,只能是你的骨血。”
雁禾笑着落泪,“我从不后悔遇见夫人,只是我这一去,我弟雁珏在世上再无亲人,来日他有难处,夫人若有余力,求夫人帮他一把。”
“好,我答应你。”
柳夫人出了产房,眼中晦暗不明,听着产房中渐渐没了叫声,吩咐安姑姑道:“我记得府中库房有一颗救命的药丸,取出来吧。”
安姑姑道:“那颗药丸得来不易,何必浪费在那个丫头身上。”
“姑姑不用劝我,去拿吧!”又向接生婆道,“婆婆尽力,保她们母子一命,必有重谢。”
接生婆是安姑姑迎进府中的,言语间尽说的是女人生子,难过鬼门关,言外之意,接生婆心知肚明。如今主人家改口又许重金,接生婆使出压箱底儿的本事,一碗草药灌下去,过得一个时辰,雁禾产下一子。
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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