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不明白为什么楼雁青又不在他身边了。
他也不明白弥赛亚到底是谁。
他只是有些头脑发晕地坐在原地,拘束带大概是为了防止审讯的人挣扎,所以扎的很紧,阮娇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腹被牢牢捆住,他觉得有点儿不适应,双手也被束缚着,贴在身体两侧。
这让他的上半身很难做出什么动作,想要抬手时,手掌只能勉强抬起指节,掌根仍然贴着椅面。
当然,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二哥坐在他面前,一副要审问他的样子。
警服很帅气,上面还绣着二哥的名字。
——阮英。
似乎是阮娇盯的太久了,阮英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这很让人不安。
这个不安的人,却不是阮娇,而是阮英。
——在他的记忆里,阮娇的样子总是很模糊的,是一个不招人喜欢的样子。
可具体要说是什么样子,却没办法清晰的回忆起来,但他是把阮娇当做……
阮英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骨,他闭上双眼,又再度睁开。
阮娇身上的衣服是他换的。
脱下原本那些可怜的布料时,阮英很难去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这个弟弟,又像是难以想象,为什么,阮娇会这样狼狈。
他记得阮娇是很耀武扬威的一个角色,总是作威作福,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是母亲的最后一个孩子,阮老爷子对他总有几分过度的偏爱,大概率即使是亲生的,也早就被放逐了。
阮英不得不看向阮娇,而阮娇正乖乖坐在他面前,双腿闭拢着,修长的小腿从过膝短裤里伸出来,他还记得阮娇的膝盖是粉的,膝弯里也是淡红色的——像是曾被人扶握着腿骨,肆意地吸吮过那处敏感的,也本不该是性器官的地方一样。
因为那地方留着很明显的吻痕。
身上甚至也有奇怪的痕迹。
指印、吻痕……鳞片形状的印痕分布在阮娇的胸肋附近,又沿着腰与隐秘的三角区域逐渐深入,让人总是难以控制地联想到一点儿狎昵的场景,又恍惚间以为坐在面前的,是一条才化作人形的小人鱼。
纤长的黑睫低垂着,半遮住眼帘,唇瓣很红,很润,因为角度的问题,余下只能看见小巧的鼻尖。
身上的衣服自然也是普通的衬衣,可惜上下衣服都是阮英的,因此领口偏大,雪白的肌肤露出大片,锁骨凹陷,落下诱人的阴影。
阮娇似乎不太配合他。
阮英有些莫名的烦躁,他嘭地起身,桌椅在地面上拖动,发出刺耳低沉的声音,阮英伸手捏住阮娇的下巴,他起来的太急,桌子一下子往前,几乎要抵到阮娇的胸前了。
“告诉二哥,那是什么?”
动作虽然不重,声音也极力压迫着什么的维持着温柔询问的意思。
“是蛇卵。”
阮娇一字一句地,慢吞吞地回答说。
“在里面的时候,被蛇缠上了,所以肚子里就有卵了。”
他身上的衣服果然太不合身,整个人塞在里面,既显得空荡,又显得脆弱。
一张漂亮的面孔上还带着泪痕,红肿着双眼,白皙的脸蛋捏起来手感很好。
他这样被拘束在椅子上,乖顺地仰着头,用单纯的眼神说出这样下流,让人血脉贲张的话……
阮英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他还记得阮娇是自己的弟弟,只是过分苦恼,只是难以相信……
从他的角度,阮娇脖子下那一小块地方,从肩膀到锁骨,再到往下一点儿的胸膛……
皮肉都白的有些晃眼,让阮英觉得脑子发昏了。
这场拷问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现场的尸体们甚至都不能说是尸体了,送去化验的组织里面不但有人的,甚至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组织,那些人的死法也千奇百怪,更不要说其中还有不少人失踪了。
这样可怕的场景——
阮英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松开手,似乎是不经意地碰了一下阮娇的唇瓣,他伸手去解阮娇身上的拘束带。
似乎一开始绑人的也不是他。
“外面很危险……”
阮英的喉结压抑着吞咽的冲动,那张过分英俊的脸离阮娇的下巴很近。
近到耳朵贴着阮娇的下唇,连阮娇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听到。
这不怪他,他只是想给弟弟解开身上的拘束带罢了。
顺便,他也很担心阮娇……
“不要再出去了,这件事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但另一件事,阮英却从头到尾,没有直接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