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的舞会持续了很久,当尤利斯决心想要让克利夫兰殿下乖乖听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雌性能拒绝一个权高位重的大美人示好。
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克利夫兰殿下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尤利斯身上移开了。
这个有些虚荣又胆小的皇室继承人看起来和尤利斯熟络了很多,每当尤利斯身影出现的时候,他总会装作不经意的坐在他的身边。
而尤利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被另外一个人都看在眼里。
克莱因军长正坐在的宫殿中的窗边,隔着玻璃,默默的看着对面隆重盛大的宴会。在这种举国欢庆的时刻,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兴奋,黑发雄子脸上也兴致勃勃,对每一个和他致意的勋贵露出恰当微笑。
笑容既不会太大显得软弱,也不会太冷给人傲慢的感觉。嘴角的弧度不多不少刚刚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将亲切和高贵融合到一起。看起来尤利斯已经私下练习过多次。
此刻,尤利斯正在低头和克利夫兰殿下小声交谈,他们的订婚仪式预计在三个月后。
但是尤利斯并不知道克莱因军长其实一直就在他乘坐的那个星舰中,在尤利斯失踪之后他一直发疯似的在宇宙中四处搜寻,不放过他的任何讯息。直到近卫长斯特莱恩阁下和他通讯之后,他终于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两天内克莱因快速赶到主舰,当他抵达的时候那天尤利斯还在治疗室里休息中,克莱因没有吵醒对方,他只是和治疗的医生还有近卫长阁下对尤利斯相关病情进行商谈。
而当尤利斯醒来之后,克莱因军长只在另外一个房间和他隔着一堵墙壁。
他脑子里都是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整天都在思考他们为什么今天走到现在,形同陌路。
是因为那两个他的学长情人吗,谁有不喜欢年轻英俊又体贴的情人呢,但是那两个同龄情人离开之后,尤利斯也没有特别的想念。
兜兜转转,克莱因发现他似乎仅仅是对自己失去了耐心和感情。
金发雌性坐在窗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默默的看着窗外对面的黑发美人,他似乎更加的精神了,眼中的活力和兴奋克莱因军长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他离开自己后,看起来过的更加自由快乐。
沉默的雌性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继续倒了一杯。
“您也不去见他吗?”近卫长斯特莱恩有些苦笑道:“长官,我觉得你们之前需要好好谈谈。”
克莱因军长仍然沉默,他穿着黑色高阶军装,看起来禁欲又冷肃,只有眼神不复往日的冰冷的,桌子上有好几个空酒瓶,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烈酒味。
克莱因军长没有说话,其实他的记忆又仿佛回到了他们初遇那一天。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分开,但是曾经的回忆仍然时不时的冒出来,让他死去的心里感觉到些许温暖。
“虽然我没有资格插手您的私事,但是长官……与其现在什么都不做,不如您尝试和他沟通。比如现在……尤利斯先生很开心,您应该恭喜他如愿以偿,至少要打个电话拉进一下关系。”
克莱因军长仍然面无表情,眼睛停留在窗外没有移开,他看起来喝醉了,但是冰冷的浅灰色眼睛又仿佛很清醒。
克莱因军长没有转头,低声道:“呵,恭喜什么的……你不是也喜欢他?”
“是的。”近卫长先生没有掩饰,回答道:“我爱他。”
克莱因军长讥讽道:“你看他现在和别人在一起,你有什么感觉呢。”
此时窗外对面的宴会上,黑发亲王殿下正低头和克利夫兰亲密的交谈,时不时的还露出微笑。
两个人都年轻英俊,别提多般配了。
斯特莱恩先生道:“世界上千千万,不是所有的喜欢和爱情都会得之所愿,我只是其中之一,但是这并不会动摇我的决定。”
克莱因军长冷笑了一声,道:“我是把你当做兄弟的,是真正的兄弟,而不是住在皇宫里那个傲慢暴戾的蠢货……哦,对了,我们认识了十多年了吧——”
“十五年零三个月,长官。”
“那你告诉我,我这么的爱他,他为什么要离开我?”金发雌性嘴唇紧抿,即使心痛苦的快要撕裂开,但是外表仍然不减高傲,冷峻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质问道:
“我哪里比不上他那两个小情人呢,或许还包括对面那个皇室冒牌货,他们能像我一样给他提供最优越的生活么,他们能爱他胜过生命么……他们不过是贪恋尤利斯的美貌和年轻!!”
克莱因军长用手撑住额头,他的雄子出轨再婚这件事的确对他的打击很大。
他知道尤利斯并非是圣人,有喜怒哀乐自然也有欲望,在虫族社会中雄性又几个情人和伴侣简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但是,最后他的雄子选择离开他。
如果提前开诚布公,他或许也会考虑一下他那两个学长的问题,但是更多的可能性就是干脆利索了处理干净。
克莱因军长思来想去,觉得尤利斯离开自己原因——有可能是那两个情人占了一部分,那两个雌性不过是年轻英俊,又用甜言蜜语哄的尤利斯心花怒放不愿再看自己一眼。
而离婚的原因另一部分可能是尤利斯看到了他的虫族形态,丑陋又怪异,也别怪雄性心生惧怕。
近卫长先生默默站在旁边,突然道:“长官,难道您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吗,有可能是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难道是我对他还不够好吗,他为什么不和我说,什么样的生活需求我都可以满足。”金发军长面无表情道。
近卫长先生道:“您给不了他成就感,您从心底并不认可他的能力。”
近卫官斯特莱恩犹豫了一下,拉开旁边的桌椅坐了上去。
其实近卫长斯特莱恩和克莱因军长已经相识很多年,他们不仅仅是上下级,也是朋友。他同样也不愿对方陷入负面情绪,于是安慰道:
“或者您还给不了他安全及信任感,您总觉得他很单纯,很容易受骗,甚至怕尤利斯先生受到伤害而不敢让他独自一人。而事实上,他在和其他人打交道时候,您的心上人他从不吃亏……如果您亲眼看到黑星上追杀过他的捕奴队结局,您有可能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前两个雌性被一击毙命,完美的割喉,只用了一点点小计谋,而后两个采用了正面攻击,精准的异能操控力,如果不是您的雄子他力量太小,否则尤利斯先生那几个标准的斩首动作足可以让他选拔进第二军团正规军……您也清楚我们部队选拔标准多么严格。”
“……”
“最后一个捕奴队身中数十刀,不排除虐杀泄愤,但是您应该知道,这样一个雄性有智谋,有胆色,甚至分得清轻重,会隐藏弱点,有喜有怒却会控制情绪——为什么您会觉得他更喜欢在家里每天插花弹钢琴,会喜欢您给予他整天买买买的生活呢?”
克莱因军长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他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