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话，高潮的余韵退散，齐鸣轩觉得身上黏，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道：
“我去洗个澡。”
薛野点头说好。
他转了转眼珠，脸上忽又带了点笑模样，压低声音道：“老公要不要看？”
薛野：“……”
齐鸣轩不依不饶地：“要不要啊？”
薛野直视着他明亮的笑眼，沉默片刻，正人君子似的道：“这还用问吗？”
齐鸣轩哈哈大笑。
他飞快地冲了个澡，几分钟后顶着一头乱毛出来，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对薛野摆了个很有撩拨性的姿势，勾勾手指道：
“我好了！老公快来一起睡觉！”
然而薛野面对这热情的邀约，却表现出了养胃般的理智：“衣服穿好，别感冒了，把头发吹干再上床。”
“……”齐鸣轩悻悻系好浴袍腰带，“你好冷淡，你都不想日我吗？”
薛野一脸清心寡欲：“又日不到。”
齐鸣轩：“……”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淡淡的暴躁。
他不好意思再瞎撩了，轻咳一声，假装自己没有想笑，端正了神色，强行转移话题：“我看看我晚上吃什么。”
“去吹头发。”薛野道，“晚饭给你点了。”
他吃饭的时候，薛野就在另一边写报告。他又戴上了那副银边眼镜，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悦耳。齐鸣轩就着这背景音下饭，稍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宁静专注的侧脸。在薛野出差这几天，他们基本每天都要视频三四个小时，不一定会说很多话，但有对方陪在身边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哪怕暂时无法触及，也会莫名心安。
一般周末齐鸣轩都会睡得格外晚些，玩疯了通个宵也是常有的事。但今天只到十点半，他就说自己要睡了，视频挂断前，又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问薛野：
“你16号会回来的，对吧？”
薛野说对。
他还是不放心：“机票订了吗？”
“昨天就订了。”薛野给他发订票的截图，“到那天事情应该都忙完了，不会耽误的。”
“那就好。”齐鸣轩欢呼雀跃，“那我先睡了！晚安老公！”
薛野也跟着微笑：“老婆晚安。”
他知道齐鸣轩为什么这么希望他16号回去。
那天是他生日。
＊＊＊
到16号那天，薛野推掉了晚上原有的应酬，晚饭都没吃，就匆匆踏上了返程。
谁知天公不作美，一场雷雨，飞机在天上盘旋许久，不得不在别的城市备降。
大雨滂沱，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势却始终没有收敛的迹象，闪电撕裂夜幕，银白色的光照亮天际，远处模糊的景色一闪而过。薛野被困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许久，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手机还是没有动静。
十五分钟前，他告诉齐鸣轩自己无法按时回家一事，而齐鸣轩不知干什么去了，一直没给他回复。
大概……是在忙着给他准备生日惊喜吧。
也正是因此，薛野才愈发焦灼。
依现在这个天气状况，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家。
如果不能，那无疑会让齐鸣轩这几天以来的满心期待都化作加倍的失落。
而这恰恰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又给齐鸣轩打了个电话，结果也迟迟没有接通。
这个笨蛋，难道把手机静音了吗？
几十秒后，电话自动挂断，他正要打第二个，齐鸣轩打回来了。
“我来了小野！”他急急忙忙地解释，“我刚刚在洗澡呢，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薛野说没关系，在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神色几乎是立刻就柔和下去，很温存地叫他：“老婆。”
“哎。”
薛野侧头望着漆黑的夜色，含着歉意道：“我今天，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了，”
“我看到了。”齐鸣轩笑眯眯的，“没什么啊，我又不怪你。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