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野低头看了看:“你生日,还给我礼物?”
齐鸣轩笑看着他,眼睛亮亮地:“那不一样啊。”
薛野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给他。
齐鸣轩很惊喜:“你还给我买了礼物啊!”
“嗯。”薛野淡淡道,“你生日嘛。”
薛野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块漂亮的机械表。齐鸣轩很喜欢,偷偷想,听说送手表的意思是“每分每秒都想和你一起共度”。
当然他知道薛野肯定没有这个意思。
他戴着薛野送的表开车,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你那个同事怎么老围着你转啊?刚刚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偷偷瞪我。”
“哦。”薛野无所谓地道,“他想追我。”
齐鸣轩:“……喔。”
他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感觉说什么都不对。方才还觉得薛野对那个何孟肯定没意思,这会儿又忍不住有点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心想,怎么……总感觉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反感?
这天眼看着就要聊死了,齐鸣轩暗道失策,正想说点别的什么转移话题,却忽然听薛野道:
“那你呢?”
齐鸣轩的心突地一跳,莫名紧张起来,干咽一下,道:“我什么啊?”
薛野偏头看他,漆黑的眼底似盛着一泓清澈的雪水,岑静冷淡到了极点,慢条斯理地说:“他围着我转是想追我,你又是想干什么?”
他说出来了!他居然就这么问出口了!
齐鸣轩简直猝不及防,差点把车开进绿化带里,忙猛打方向盘,险之又险地抢救回来,背后已出了一层热汗,目视着前方,振振有词道:“不要和司机说话!”
薛野微微扬眉,当真不说了。
黑色轿车汇入车流中,车内陷入安静。齐鸣轩打开音响,柔和的轻音乐静静流淌开来,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起先还有点懊恼,责怪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偏要问那么一句;但渐渐的,这股焦灼的情绪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中更叫人悸动的、心灵上的颤栗。
他借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看薛野的脸,因为怕被发现,动作幅度并不大,只是余光在薛野的下半张脸上偷瞄,看斑驳的灯光依次滑过他的鼻梁和嘴唇。
越看,心里就越是鼓噪。
他想,为什么别人都能理直气壮地缠着薛野不放,他却还要借着朋友的名义遮遮掩掩呢?
说了又怎样,大不了就被拒绝。
他本来,也不是想跟他做朋友啊。
这么想着,他忽然头脑发热,冲动地脱口道:“我也想追你,行不行?”
旁边一片寂静,并无回答。
什么意思呀?
齐鸣轩心里七上八下,好半天鼓起勇气扭头一看,见薛野偏头靠在车窗上,眼帘阖着,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顿时郁闷坏了,嘀咕道:“不是吧,这都能睡着?”
和自己在一起这么无聊吗?
前方红灯,他踩了刹车,气势汹汹地瞪过去,很想把薛野晃醒,质问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我要追你!
但目光落在薛野安谧清隽的睡颜上,又先泄了气,默默自我安慰,算了算了,本来也没想着一次奏功,没听到…就没听到吧。
抬手轻轻戳薛野的脸,低声叫他:“小野?小野?”
薛野静静睡着,没有回音。
齐鸣轩又戳了两下,凑在薛野耳边,虚张声势地说:“喂,我想亲你一下。”
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听到。
果然,薛野依旧没有睁眼。
齐鸣轩继续用气声说:“你不回答,我可就当你答应了。”
等了几秒,不再废话,果断在薛野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扭过头,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车平稳地往前行驶,他专心看路,这回没再偷看薛野,自然也就没看到,薛野的眼皮动了动,而后睁开,玻璃窗上映出一双深黑的眼,神色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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