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往破落客厅的大门走,然而他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抬头的时候,文落看到刚才还是敞开的大门竟然关闭了!
“……怎么回事?”
他愣了愣,旋即举起手机对准大门,发现两扇雕花精美的厚重门扉悄无声息地挡住了出口,门扉上深红的油漆看着似乎很新,还没干透,乍一看像被人用新鲜的血液泼在上面,诡异得好像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探照灯熄灭的时间过去三分钟不到,文落完全没发现大门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合上的。
两米多高的门口被挡得密不透光,凉丝丝的风困在了屋里,打了个转扑在文落身上,游丝般缠住他的脚踝,沁凉从脚板底往上窜。
老掉牙的洋房有大门不奇怪,门被风吹上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文落分明记得洋房由一扇跟院外一样锈迹斑斑的镂空铁门关上。
门锁都没有,因为屋里没什么贵重物品,李大昌都懒得用铁链和锁扣锁上。
横在文落面前这扇红漆大门不仅不镂空,不透光,甚至崭新得像是像刚出厂,也看不到任何锁位。
骤然出现的蹊跷将文落逼得后退了一步,他不由得皱起眉头,紧接着觉得,不行,他怎么可以被这等小事打败。
人总觉得未知危险,那么就等他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这么想着,文落就要上前看个清楚,探个究竟,就在此时,手机上的电量栏亮起刺眼红色,发出电量即将耗尽的警告。
他暗道一声糟糕,眼睁睁看着为保护手机的正常使用,手机自动关闭手电筒。
这一下,被驱散的黑来重新来临,好像一团浓稠的黑雾将文落笼罩在其中。
算了,既然出不了大门,他翻窗走人总行吧?
虽然发展有点诡异,但是文落坚信这一切一定可以用科学道理解释得通。
他背好背包,就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小心地绕过地上的杂物,无惊无险走到左手边一个没有玻璃的窗户,窗台的碎玻璃没人清扫,他十分不讲究地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扫下来。
伴随着玻璃落地的声音,文落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你为什么用我的手臂扫玻璃?”
这声音很近,近得仿佛说话的人贴在他耳边说话。
文落:“……???”
他低下头一看,手里的木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冷冰冰的,好像从冰箱拿出来的冰鲜肉。
文落脑子一怔,瞬间松手,那条手臂啪嗒掉在地上,他飞快后退两步,瞪着手臂,总觉得它下一秒会抓住他的脚。
一切归于寂静,风都没声儿了。
文落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遇见杀人犯了!这儿还真是杀人现场!他和杀人犯共处一室……
不对,刚才那声音好像说的是“我的手臂”。
他耳边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是个男人的声音。
文落反应极快地循着声音来源方向转身,别说男人,就是人影都见不着,他目光紧紧地盯着黑暗一角,只恨没有夜视能力,看不出个究竟。
他直觉这屋里肯定只有他一个大活人,但同时又诡异地知道有“人”藏在黑暗里直勾勾盯着他。
“谁?”文落终于憋不住出声,“大哥,有事好商量。”
他尽量无视地上的手臂,悄悄挪着脚步到窗边,空荡荡的屋里有他声音的回音
没人回应他。
文落后背贴着墙,仅靠月光的话他的视野范围有限,他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先听外面的动静,发现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风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再发生。
黑暗里安静无比,哭泣似的风声仿佛被门关上,从文落面向客厅的角度,只能看到杂物模糊的黑色轮廓,他也辨别不出其中哪一个是能动能说话的。
确定没有什么风吹草动,文落屏着呼吸转过身,双手撑在落满灰尘的窗台上,正要一跃而起
就在此时,他身形一顿,有什么东西无声站在他背后。
文落眼神一凛,缩着左手从腰的位置穿过背包背带,右手抓着右边的背带,身子一矮,就拎着背包用力横扫出去!
什么都没打着。
他身后是空的。
不对!
他身后不是空的,那东西就趴在他背上,跟着他转身。
紧接着文落肩膀一沉,阴冷的气息袭来,有什么搭在了他肩膀上,嗅了嗅他脖子,一个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男音道:“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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