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问过我的问题,还记得吗?”
正当陆子书暗自感怀悲秋,应天澜忽然缓慢而清晰道:“你问我为什么想牵你的手,我不知道怎么样说才算合适,但既然牵住了就这辈子都不愿松开,只待你一人如此,从前,往后,别无二人。”
他做不来陆子书那样,将喜欢一个人的心境仔细详尽地描绘,但一字一句皆出自他的真心。
陆子书听后久久没有言语,静静呆住了许久。
有那么一瞬间,他疑惑自己是不是还悬在水中?莫非晕过去的是他,这是在梦里?
否则怎会如此不真实?
他想抬起应天澜的脸,应天澜更用力地埋进他怀里,耳尖已经红透了。
“你……”陆子书手足无措起来,“你刚才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再说一遍?”
应天澜说不出了,不知道该怪自己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还是怪陆仙尊话痨又耳背,可这人又一遍遍催促着他,他只好道:“知道,我想明白了。”
半晌,他慢慢抬头,看着一脸难以相信的陆仙尊:“你不信?”
陆子书:“……没有。”
应天澜皱眉,揭穿他:“你犹豫了。”
陆子书嘴角根本控制不住上扬的角度,他不得已别过头笑得肩膀抖,在应天澜即将羞怒前停下来,清了清嗓子,揉着他脑袋道:“不是,真的没有,你怎么突然就明白了?”
应天澜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有些懊恼:“我又不笨。”
“没有不相信,只是……”陆子书双臂缓缓搂紧他,低语道,“我只是太高兴了。”
他曾设想过要花很多时间,或许应天澜永远不会开窍,或许很快会厌倦离开。
可一路来应天澜待他如何,他看在眼里。
时间每流逝一分,陆子书对眼前人的喜爱便多一分,以至于没得到回应时忧虑,得到回应时便是万般的不敢置信和欣喜若狂。
他忽地托起应天澜的腰,将他眉目五官都要刻进脑海那样细细凝望,视线划过英挺的鼻梁,双唇……
应天澜是不近人情,不是睁眼瞎,更何况现在和面前这位正你有情我有意,又被对方含了满腔温情的双眸注视,于是两人双目一对,皆都心猿意马,胸膛如敲鼓。
应天澜率先抵不住出声:“……看够没有?”
陆仙尊笑得风流倜傥:“不够,说好一辈子,那就要看一辈子。”
好在旁边没别人,要不肯定掉一身鸡皮疙瘩。
应天澜见他满面春风,心里也甚觉喜悦,不禁浅浅一笑,唇如弯月,眸如星子。
陆子书定睛看了片刻,突然看着他道:“我想亲你。”
应天澜眼睑低了低,细声道:“我也是。”
话音刚落,陆子书便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应天澜眼睫颤了颤,无措闭上,陆子书已含了他下唇舔舐起来,迫不及待掠夺他的气息,仿佛沉水的人千辛万苦接触到空气,竭尽全力地确认,攫取着。
应天澜被亲得后仰了脖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含糊黏腻的闷哼,没有任何拒绝便启了唇。
他想到自己应当主动些,不能总是落下风,于是颤颤地伸出温软的舌尖,柔柔搭在陆子书的舌上,轻轻一摩挲,酥酥的痒意蔓延开来,惹得两人呼吸更乱了几分,他双手攀住了陆子书的肩膀,本来想主动,可这下反倒将像自己全交给了对方。
“唔!”
正渐渐将意乱情迷之际,应天澜蓦然泄出一声低促的痛呼,陆子书动作一顿,立刻放开他,只见他紧皱眉宇,脸上红晕潮水般急急退去。
他清醒过来问道:“魔毒发作了?”
应天澜蜷缩起来,有气无力轻点了一下脑袋,“嗯,没事。”
随后没再出声了,呼吸也刻意压着,若非陆子书感觉到他身上沁出了冷汗,只会以为他睡着了。
陆子书把手覆在他后背将灵力渡了过去,“半妖的灵力不知道和你有没有相冲,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解药一事不能怠慢,我去请教师祖,他说不定有办法,等会儿……不,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他越说越着急。
应天澜仿佛忍无可忍,抬头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陆子书:“……”
应天澜方才被咬得湿软微烫的唇现在有点凉意,但依然柔软得要命,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将陆子书怀绕其中。
他的舌尖颤得更厉害,仿佛被欺虐过后的脆弱小心,又懵懵懂懂地前进挑逗,让陆子书心软之余,更心痒难耐,只恨不能含住那小舌更可恶地欺负更深。
待应天澜主动探进嘴里时,陆子书猛地回过神来,思想还没有做出准备,身体已快一步做出行动,揽住他的腰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应天澜喘息着道:“解毒的法子……不就是、就是你……嗯……”
“虽然……但太慢了。”
“那你快一点。”
陆子书艰难维持的理智随着应天澜的话一点点断裂。
柔和的灵力在唇舌之间渡了过去,陆子书在欲望爆发的边缘,尽己所能地排解应天澜的不适。
解毒的法子不过是需要他们肌肤相亲,濡沫交换,正人君子的陆仙尊对此简直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