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禽兽……去死……”
后来，他们下车比较仓促。
黎哲不自在地掖了掖裤子，在心里将段飞碎尸万段。
他两条腿淌满了黏腻的液体，那里完全兜不住男人弄进去的东西了，本应紧闭的小口不能完全合拢，失禁一样溢出粘液，难受极了。
他困窘得抬不起头：“就不能坐多一个站吗？我要洗澡。”
黎哲十分肯定段飞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故意折磨他。
段飞看着手机：“别急，等会儿到酒店洗。”
黎哲按住了他的手：“慢着，订两间房。”
段飞把手机给他：“看你喜欢的。”
这么好说话？
黎哲将信将疑接过手机，按照评分，挑了附近一家最好的民宿。
他们地处西南的一个古镇，古镇依山傍水，不大出名，商业气息很淡。当地天气舒适，生活节奏慢，好像也没人急着上班，古镇道上有牵狗逗猫的居民，有游走拍照的游客。
“呀，我拍到了一小帅哥！”
“哪呢？哪呢？我看看。”
“那边，快看，哎呀，走得也太快了，咦，后面跟着的也好帅……呃，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石板路上一个身影拖着行李箱移动得飞快，边走边回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抢劫的被苦主追。
黎哲抢了行李，扔下段飞火速办理入住，他只给自己定了房间。
没指望甩掉段飞，他现在属于走路伸腿出去绊段飞一跤，就算绊不到能让对方不爽也不算亏的心态。
临近中午，段飞敲响了黎哲的门，带他去吃饭，去外面逛逛。
黎哲洗澡后没事干，躲在房间查攻略，早就按捺不住放飞的心了，但是怕段飞知道自己很期待，觉得不好意思，因此他摆出一副“既然你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答应”的样子答应了段飞。
古城阳光很好，天气凉爽，他们吃吃逛逛，黎哲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凑过去瞧瞧。
古镇有间老字号银器铺，玻璃柜摆了琳琅满目的银器饰品，好些游客在挑拣，黎哲也在看，但没有上前，段飞提议道：“走，去看看。”
黎哲口不对心道：“你怎么也喜欢这些东西。”说着脚动了起来。
他们进了店里，一个很独特的双环银圈引起了他的注意，店员见状把一盘的银器都捧上来，让黎哲挑选。
黎哲将那个银圈拿在手心，转动两个平衡的小环，发出咔哒咔哒的机械响声。
黎哲转了一会儿，发现银圈上的图案并不完整，刚想开口，一只手将银圈抢了过去，他见段飞拿了个一模一样的银环叠上，轻轻一转，咔哒一声，四个并行的银圈呈现了一个完整的图案。
店员说他们看上的是一对情人扣，和爱人一人一半，能保佑爱情天长地久。
黎哲听了后，瞬间没了买下来的心思，他心道：“情人扣分开卖就算了，没看我俩都是男的？”
他兴致缺缺，转头对段飞说：“走吧。”
段飞却问店员：“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黎哲诧异看过去。
店员去打包时，段飞问他：“你想要？”
黎哲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烦躁：“不要，你要买什么赶紧买，我饿了，要去吃饭。”
两人吃完晚饭步行回民宿，民宿在山脚的河边，岸边亮起一盏盏灯笼，河面观光小船悠悠荡荡，与白日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致，然而黎哲无心欣赏。
小镇宁静安逸，游人好像也不愿惊扰它。
但是黎哲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打前台电话叫了一打啤酒，洗完澡后关掉所有灯，拎着啤酒窝进了阳台的吊椅，开始伤春悲秋。
他所处的位置能够俯瞰大半个古镇，古镇缀满星光的天幕，而烛灯密集的河流，仿佛地上划开的星河，和夜空上大城市难得一见的满天星光遥遥对应。
黎哲小口抿酒，听外面隐约的热闹，越听，喝得越凶，很快就一堆啤酒罐子歪七竖八躺在脚边。
他对新环境的不安完全消减了，出远门没什么大不了，他甚至已经享受到旅程的快乐──如果没有段飞的话。
黎哲闭上眼睛，郁闷叹了口气，他有点乏了。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隔了好一会，他抱着不耐烦慢吞吞蹭到门口。
门打开，定睛看了几秒，认出来人是段飞。
段飞皱眉：“你喝酒了？”
而且分明喝上头了，脸通红，眼眶也泛红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