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答应了王璐娜做她的私教。
当然,实际情况是领教了王璐娜一请二闹三撒娇,两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回后,严越被王璐娜的“真诚””打动”,主动将他们的关系转为朋友,然后盛情难却,答应周末有空就去她家做私教。
这周日下午,严越来到了王家的宅子,仿佛一脚踏进了皇家园林。
花园里假山小桥流水,典雅别致,一看就是金钱堆里雕砌出来的,只是精心栽种的花草树木在冬天生机暂歇,看上前不免萧瑟。
王璐娜说:“最好不要让我爸知道我带你回来,不是害怕他误会我跟你有什么,是他总疑神疑鬼,觉得有人要害他,唉,我妈说他人老了糊涂,我怕跟他解释起来没完没了。”
严越表示理解:“我明白,没所谓的。”
王家有自己的健身室,在二楼,严越跟着王璐娜上到去,一进门,顿时感叹有钱就是好,这家庭健身室都要赶上专业的了。
他环视一周,然后放下背包,走动着看看器械,一边随意地问:“要是你爸爸上来看见我,怎么解释?”
王璐娜换了鞋子,在原地蹦跳着试脚感,闻言不在意地一笑:“他不舒服呢,病了个把月,房间都不出,哪有空来看我,我刚才是不想看见我姐。”
她看着还挺开心。
他们换好运动服,严越道:“先做拉伸运动,你想练臀?之前有没有自己练过?”
“没有啊。”王璐娜在瑜伽垫上伸直腿,弯腰低头瞄向了严教练的屁股,吃吃笑着,“别说让别人教我,他们都没你有说服力。”
严越笑着把小姑娘的脑袋按回去:“专心。”
王璐娜被严教练的笑容击中,简直想捂心口,这还没开始运动呢,她就感觉心率直上一百八了!
训练时的严教练是严厉的,不过偶尔会开点小玩笑调解气氛,王璐娜刚开始还喜滋滋不当回事,但是很快就被练得面容扭曲,对又酷又帅的教练又爱又恨。
运动是假的,想撩严越是真的,搞这么认真干什么?
好几次王璐娜耍赖不想练了,严教练就收起笑容,不言不语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他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很多时候,其他人能在他身上看得到不羁难驯的野性,他似乎也是这样的人,但有一点,他从不表露攻击性。
所以无论是员工、学员或是朋友,都可以同他有分寸地打闹。
而此刻,王璐娜心脏无端一抖,只觉得严越的眼神和从前有哪儿不一样。
还没研究出结果,严越便扬起嘴角:“轻易放弃可不行,做人做事贵在坚持。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他没即时表现出喜欢你,难道你马上就不喜欢了吗?”
这好像话里有话啊。
王璐娜直觉有戏,没多想就率先败下阵来,在严教练的鞭子和糖里,糊里糊涂地练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分。
“呜呜……严教练,真的不行了啊……”
“这就不行了?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
“可是人家好累好痛……饶了我吧……”
健身室里不断传来诸如此类的声音,路过的佣人面红耳赤,只恨不能长多两条腿,低着脑袋迅速逃离此地。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主人家的私事不要偷听,这是不道德的,事后八卦八卦一下就好了嘛。
此时,唯有一个人与众不同,这人视旁人道德为无物,无视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听墙角听得光明正大。
男人站在健身室紧闭的大门前,一动不动,但是佣人仿佛能看见他头顶上的怒气值已经爆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捉奸的,正蓄着怒火一举歼灭里面的狗男女呢。
严越打开门看见方以鸣的时候,大约和路过的佣人看见方以鸣偷听时一样诧异。
他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一瞬间闪过各种颜色,有那么一下子看起来真像被撞破好事……
他心里纳罕,这家伙是不是在他身上装了定位,怎么每次出现都这么“及时”?
“严教练,你怎么不走?”王璐娜拍了一下严越肩膀,从他身后走上前,捂着嘴巴“啊”的惊叫一声,躲到了严越身旁,期期艾艾地看着方以鸣,“……三哥?你怎么回来了?”
这位的反应,好像真的坐实了被捉奸之罪。
说完王璐娜也觉得不妥,小声跟严越解释:“呃,这是我三哥,之前不记得跟你说了,不过你也没问。”
上次他们仨见过面后,严越没问,王璐娜知道她这个三哥不喜欢别人知道他和王家的关系,她也就没说。
她一向有点怕方以鸣,至于为什么怕,不是因为方以鸣从不给她好脸色,是因为方以鸣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
王璐娜一向搞不明白,方以鸣到底是佛系成性,还是谁都不服。
严越心说我早就知道了,他很自然地道:“没事,你哥跟我说过了。”
方以鸣很不给面子:“我没说过。”
严越想动手掀开方以鸣的脑盖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如果有人因为方以鸣而死,一定是被他的话噎死的。
同时,他察觉到方以鸣在不高兴。
气氛微妙地尴尬起来。
严越往旁边一站,留出个空位,让两兄妹面对面,左右看看,蓦地笑了:“之前不觉得,今天一看,发现你们还挺像的,果然是亲兄妹。”
像在两人说话都很有特点,一张嘴跟打折之后从娘胎里半买半送带来的。
这句话成功让除他之外的两个人脸色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