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悬在屏幕上几秒,高彦放下手机,当没事发生。
进餐结束后,他们在游船上看城市的天际线,平直的线上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灰黑的外墙上闪烁变换的霓虹灯将垂下的天幕照得发红。
他们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季沂开玩笑道:“像泰坦尼克号。”
高彦在他身后一步远,闻言左手放在栏杆上,将季沂半包围一样,和季沂隔了差不多一拳的距离,嘴唇近在季沂耳边,“你要不要踩上去?我扶着你的腰。”
季沂半边脸都感觉到高彦气息的温热,他偏头看了高彦一眼,高彦也在看他,可能光线不太明亮,衬得高彦的眼神近乎温柔,季沂问:“为什么不是我扶着你?”
高彦居然还认真考虑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季沂忍俊不禁地弯了嘴角。
高彦眉目变得柔和,将手放在季沂肩膀,季沂的身体不自觉地靠近一点,微微仰头看着高彦。
此时气氛实在太好。
季沂觉得应该要做些什么,或许他在期待着高彦会做什么。
他这边还没想太多,高彦就发话了。
“下周你母亲的忌日,”高彦放在季沂肩头的手安抚般地捏了捏,“我和你一起去看她?”
季沂微微怔愣,他抬头看着高彦,高彦又道:“本来在结婚前就应该拜访她。”
“……哦,”季沂过了两秒,眼睛眨得很慢,“我以为……”
高彦:“什么?”
季沂不奇怪高彦知道他母亲的忌日,奇怪的是高彦记得,他以为高彦并不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因为没必要。
完全没必要。这是季沂站在高彦的角度思考得出的结论。
“没什么,谢谢,她一定……”季沂眨了眨眼睛,咬了一下唇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一定很高兴。”
栏杆上绕了一条一条的灯串,颜色接近橙黄,亮度很低,照不清楚什么,好像只是在黑暗中安静地发亮,告知着他人有光的存在,温暖而暧昧。
有点像高彦,季沂这样想。
季沂的手从高彦的手臂,移到高彦的肩膀,脖子,指腹轻轻地触碰着高彦的脸,高彦深邃的眼睛掩在背光里,瞳孔却倒影着灯串的光,像月色一样朦胧又淡然。
他迟疑着,最终下了决心似的,却只敢在高彦的下巴吻了一下,高彦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他又试探一般,吻在高彦的唇边。
和喜欢的人亲吻是很好的事。
季沂很喜欢这样,他克制又克制,然而只要和高彦靠近就会情不自禁。
“怎么办啊……”他轻喃出声。
“什么怎么办?”高彦将他的下唇磨得嫣红。
季沂捧住高彦的脸,看着他,又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说没什么。
吃完饭回去时,崔锐交代了一下陈蓉蓉的情况,说已经把她送回家,高彦没说什么。
季沂想不到的是,他很快就在片场再次见到了陈蓉蓉。
片场人多杂乱,安保人员是影视基地分配的,陈蓉蓉在他们片场门口闹了一阵,才经由他人传到季沂面前。
季沂出去的时候,看到陈蓉蓉身边跟了两个保镖,但没有阻止陈蓉蓉的胡闹。
季沂不太明白陈家对陈蓉蓉的态度,似是纵容但又多少有点不在乎。
季沂问陈蓉蓉怎么进来的,因为进影视基地需要工作证,陈蓉蓉说花了点钱让人带进来的,安保们闻言脸色有点不好看,十分尴尬。
季沂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陈蓉蓉露出娇羞的神情:“我好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季沂:“……”
季沂看向那两个保镖,保镖面无表情,季沂大概明白了保镖只负责陈蓉蓉的安全,并不会在没有安全威胁下干涉陈蓉蓉的行为。
“抱歉,我不能。”季沂尝试跟陈蓉蓉讲道理,谁知陈蓉蓉脸色瞬间就变了。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她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声音尖利,她突然看向了季沂身后,眼神变得很凶:“你们还在一起,是吗?”
季沂转身看去,不远处的杨馨被陈蓉蓉看得吓了一跳,她无端被扣了一口大锅,连忙否认:“我没有!”
陈蓉蓉越过季沂,大步朝杨馨走去,死死盯着她:“撒谎,我都看见了。”
杨馨躲到了助理身后。
安保在对讲机里喊人,警惕地看着陈蓉蓉。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季沂见情势不妙,拦住陈蓉蓉,使眼色让杨馨先离开,而后温声地跟陈蓉蓉说话,把她哄到了休息室,让人给她倒了杯水。
陈蓉蓉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地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有东西要送给我?”
季沂在她面前坐下,“你想要什么呢?”
陈蓉蓉问非所答:“我把你上次送我的东西弄丢了,你再送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