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忍不住笑了一声,孔致宇什么时候超温和了,他明明高冷得小姑娘们偷偷抱怨。
孔致宇咬牙掐着他的手心,不帮忙说话就算了,还敢笑话他!
段衡也没跟他解释,只反手将他的手掌包住,他们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牵手了。
第二天,全公司就发现了他们无名指上的对戒,是简简单单的款式,看起来并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他们俩知道,戒指的内圈,有他们最郑重虔诚的承诺。
公司业务进入高峰期,两人加班到了12点,第二天还得一早赶到机场飞上海参加一个业内酒会。
行政部来核对行程,末了突然说了一句,真好啊两位订一个房间就好,给公司省不少钱了呢。
孔致宇无奈地发现,他高冷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怪都怪段衡这个人高调爱秀。
段衡当然高兴,所有人都知道孔致宇是他的人了,那些借着工作来跟他搭话的人完全消失,别提有多舒服了。
两个人在一起就很开心,加班也开心,出差当然也开心。他还特别吩咐行政订个江景房,收拾行李的时候越想越美。
孔致宇是不管他在想什么的,连续几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他累得倒头就睡,反正一切都有段衡在,不用他操心什么。
酒会当然是要喝酒的。
孔致宇的酒量也算有所长进,至少喝得已经上头了,脸上也很镇定,眼中一派清明,谁也看不出他晕得走不了路。
除了段衡。
段衡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的,从他水了一分的眼眸,或者是慢了一度的语速,他放下酒杯的动作停了半秒,段衡就已经上前跟人道歉告别了。
他是没怎么喝,走路稳当得很,但也不方便大庭广众之下就去牵着他的手,所以必须在他行动还自如的时候就把他带走。
来的时候时候是主办方派车来接的,走的时候尽量低调,为的是离会场稍微远一点的时候,可以直接跟他十指相扣地沿着江边走一走。
孔致宇之前也来过几次上海,但每次都是工作缠身,来去匆匆,这最负盛名的夜景一次也没看过。
现在虽然喝了一点酒,风一吹很快就清醒了。江面水波粼粼,两岸灯光璀璨,相贴的掌心干燥又温暖,两人紧挨着肩膀站着,孔致宇只要头一歪,就能靠上去。
有小贩举着棉花糖在附近招揽小孩,孔致宇多看了他两眼,手中就握住一个据说最大形状最好的。他小时候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大人可以买给他们,棉花糖吃在嘴里到底是什么样的甜味,他想象了很多年也想象不出来。
现在他也拥有了一个。他张嘴尝试着咬了一口,那糖丝瞬间就消失在唇齿间,除了留下舌尖的甜,再没有其他什么了。孔致宇吓了一跳,他睁大眼睛看他咬过的那个位置,确确实实是凹下去了一块。他疑惑地又咬了一口,魔法重现。
段衡就这样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对棉花糖充满了好奇,他本来是不爱甜食的,现在却一口一口吃得起劲,脸上全然是天真。
他一颗心忍不住就软了又软,而后泛出丝丝密密的疼。即使他从来没有正面表达过,但他曾经受过多少的冷落和厌弃,却是显而易见的。
孔致宇吃得只剩中间一根棍了,新奇劲一过就觉得实在是太甜了,他把棍子递给段衡:“好甜啊……”话音未落,唇上倏忽被另一柔软覆盖住。
确实很甜,段衡舔着他的唇,把上面残留的糖渍卷进自己口中,还不过瘾,便把舌头也伸进去,搜刮更多的甜蜜。
孔致宇睁圆了一双眼,这周围都是人,他惊慌得不敢呼吸,先前喝的酒又弥漫到大脑里,整个人飘飘然起来,直到他开始有些缺氧,下意识地从段衡口里汲取一些氧气,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整个搂进怀里了。
他挣扎了一下,段衡也从善如流地放开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那么清白,孔致宇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你干什么呀!这儿这么多人……”
段衡不说话,他冲右手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儿正有对情侣沉浸在亲吻里,孔致宇正想说那怎么一样,他已经知道他的想法,抢先问:“有什么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呢?段衡看着孔致宇的眼睛。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们彼此相爱,我们也是;在某种环境或者情绪下,他们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吻对方,我们也是;他们可以得到很多人的祝福,我们也可以是……
没有什么不一样,孔致宇笑了起来,他仰起头闭上眼睛,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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