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就喵一声。”
“老子不是猫!……再挠挠胸口…”
白得了黄金千两,胡得寅心满意足地找了个山头修炼,也就是之后的猛虎山。但他午夜梦回,抓耳挠腮,都是小黑屋里一场令人魂牵梦绕的——全身按摩。
嫩枝抽芽,野猫发春。胡得寅从一场难以启齿的怪梦中惊醒,化作一头猛虎奔下山去。
还未跑到小黑屋,已见到屋子里的男人,赤裸裸地在夜河里游水,沉落跃起,好似一朵雪白轻盈的浪花,与波光里的月影融成天地间的绝色。
胡得寅边跑边化了人形,轻手轻脚地走到岸边,一身薄匀的肌肉跟冲过的鹅卵石一样亮。
“我想…”他咽了咽口水,滴溜出白色的虎尾,勾起水花浇到自己身上,“我能不能…”
话还没完,就被一条粗大湿滑的东西卷住脚踝,拖进河里,“我!我不会游水!”
不会游水的猫儿被一条水蛟缠着做了一宿。
就这样日日做,夜夜做,过了一个春天。
等他趴在床上吃着外焦里嫩的烤鱼,回过神来,肚子里的东西已经会动了。
烤鱼也不香了,还一股腥味,他化成白虎钻到树上透气,等殷弗离回来问问他,介不介意再多养几只崽子。
回来的却不止殷弗离一个人,还有他娘。白虎支楞起耳朵听完两人的谈话,爪下一滑,从树上摔了下去。
不顾肚子里的绞痛,还有殷弗离的呼唤声,拔腿就往白虎门的方向跑,他要回家。
几天之后,蛟龙族带着成箱的聘礼上门提亲。蛟母那日不过是想儿子娶龙王庶子,早登仙门。没想到天降白虎。
“你是不是算计老子?!”洞房花烛夜,逃跑未遂还被封了法力的胡得寅,只想做一件事,谋杀亲夫,“你早就知道我是谁…跟你娘一起算计我…做他妈的龙!”
“够了,阿寅。”殷弗离看着被亲爹捆成粽子丢到喜榻上的胡得寅,“我不知,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不信。”胡得寅听出殷弗离话中的委屈语气。但又想到几日之前,殷弗离还答应他娘去见那龙王庶子,若自己不是白虎,殷弗离会做何抉择?
他越想越觉得吃味,趁殷弗离给他解绳子,抱着殷弗离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直尝到血腥味,才不甘心地松开。
“我以为猫咪咬人,都是咬着玩而已。”
“你做什么…”胡得寅冷不防又被捆成了麻花。
“咬回来。”
“殷弗离!不行…”胡得寅已经被扒得只剩亵裤,才想起自己有身孕,“我…我肚子…”
“我知道,你那天从树上摔下来,吓到我了。”
“那你还…殷弗离…”胡得寅的手指插进殷弗离的发丝中,后者埋在他腿间,仔仔细细地“咬”着。
二人成亲后,猛虎山便改名龙虎山。待下一只白虎出世,白虎门门主之位传给胡得寅,届时老门主就助殷弗离飞升。
虎族孕期不过两三个月,正值盛夏,胡得寅即将临盆又才开始害喜,日日都吵着老子不生了。
偏偏两族的稳婆看过之后都说他,心气郁结导致胎气阻滞…
“哪那么多费话!”胡得寅骂走了稳婆,让殷弗离带他出去走走。
两人一车,从残阳入山行到第二日天亮。
前面一处开阔福地,竟是到了离海边缘。
胡得寅在车里睡醒了就是要吐,“我在这休息一会儿,你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我累了。”
殷弗离去了半天没回来,胡得寅沿着他的足迹走,却见到他和一个女人在水边交谈,说罢两人纷纷化出蛟尾,跃进水中。
殷弗离!!!
胡得寅想起殷弗离在河里对他做的好事,一气之下也跟着跳了进去。
却忘了自己大着肚子还不会游水,被殷弗离揽着胸拖上岸的时候,直吓得在殷弗离怀里发抖,“老子还以为,要淹死了…”
“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水,还往水里跳…你难道是怕我淹死了不成?”殷弗离见他脸上都没有血色了,双唇也是泛白,扶起胡得寅就往方才路过的人家走。
“阿离…”胡得寅这么叫的时候准没好事,“我好像要生孩子了…”
“什么…”这下换殷弗离面无血色了,“你还能走吗?”
“能…”胡得寅提了口气,屁股里像塞了个发涨的大馒头,他一顿能吃十几个的那种。
“你别逞强,若是不能走了,我抱你。”
“老子能走!”胡得寅硬气地走了两步,又握紧了殷弗离的手,“快扶我躺下…钻…钻出来了…”
“出来了?”殷弗离慌张地往他臀间摸了摸,自问自答,“没有,还没出来。”
“我要躺…”
殷弗离哪能让他躺在这里,当即把人抱起来,“撑一会儿。”
叫了半天门,里面却无人应。
“阿离…”胡得寅难得这么乖巧,偎在殷弗离怀里,“快点…我要生了…”
“不一定是要生了,你别吓自己。”殷弗离一脚踹开门,看来主人不在许久了,“你坐一会儿,我收拾床铺出来,可能是太累了,都怪我,不该带你走这么远。”
他无措地说了一堆话,愧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