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高潮过后，仍在他身上疯狂运动的男人，徐徐从后背展开一对黑色的鸟类翅膀……
怪物…
方离抽紧一口长气，睁开眼，终于从梦靥中摆脱出来。
弥漫着酸腐气息的旅馆里只剩他一个人。甚至连张字条都没留下。
比落荒而逃的一夜情对象，更糟糕透顶的是——
当你回家，发现你的双胞胎弟弟，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腿根上挂着鲜血和白色黏稠液体的混合物…
“是谁做的？我认识？所以你给他开了门？”
“不…是个陌生人…我出去找你…然后…”
“等等，为什么要出门？”
“我…我害怕…家里好黑…我害怕…”
“……”
“……对不起，哥哥…”
方向，方离的双生弟弟。
长着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少了一分凌厉，多了几分乖巧，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被面上，从醒了之后就没停过。
“别哭了，收拾好你的东西。我安排了九点的船，送你走。剩下的事情，我解决完了你再回来。”
一个新的身份，和方离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即使出了事，方向也能安全无虞地过完下半辈子。
八点一到，方离戴上面罩，绕开监视器，亲自将弟弟送上了黑市的渡船。
他隐约感到，昨晚的一切，撬动了冰山的一角，笼罩了他们兄弟二十年的诅咒，即将应验。
02双胞胎
“危机”到来的时间，比方离预计的要早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穿着白色军服的陌生人，彬彬有礼地叩响了方离家的门。
“您好，请问将军在家吗？”
“我是。”
那人快速地朝屋里扫了一眼，“冒昧地再次确认一下，您的姓名？”
“方向。”
“方先生，很高兴见到您。我的主人邀请您到庄园共进晚餐，由您的上级批示过的请柬，已经即时送达您的通讯器。”
不止有邀请函，还有一份休假通知，无限期停掉“将军”的职务。
呵。大麻烦。
魔方，新世界人类生存的机械岛屿之一。
共分为三个区，接近海底的负二区终年不见阳光，数百万的移动舱像是一座座排列整齐的坟茔。
负一区靠近海平面，平均高度一百层以上的楼宇，琉璃打造的透明幕墙，更符合幸存者们对新世界的想象。
唯一能见到阳光的区域，被称作“庄园”，由四大贵族掌控，延续了旧世界奢靡浮华的生活。
新的世界有秩序，也有禁忌。
二十年前……
下午，庄园发布了禁止出行的告知。三点以后，所有的移动舱将被程序统一封锁。
街道上行人寥寥，由庄园直接指派的禁卫队正在进行最后一轮清查。
“是准备去哪？”
“回家。”
“今晚睡个好觉，快走吧。”
禁卫队查看了方帷的身份卡，医师的职业和眼底的乌青，让他很快被放行，并且获得了一句同情的叮咛。
通讯器里传来的小道消息，打消了他的紧张。庄园的一位贵人开始了阵痛，不出今晚就会分娩，是喜事。
回到移动舱，本该过来迎接他的人，此时却躺在床上呻吟，厨房里还有一锅打翻的肉汤。
“小莱…坚持一下，马上…”
还没等方帷找齐接生的工具，产夫的双腿已经在被子下撑开，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片刻过后，被子里传出了微弱的啼哭声。
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