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这是满足的咀嚼声,“哼哼哼,”这是死就死吧的英勇就义,“呼-呼-呼——”,这三声却奇怪了,前两声像是吃东西烫了嘴,后一声却介乎于憋胀至极和如释重负之间,就像…就像蹲茅坑蹲到一半突然强行被人拉起来,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
“偷你吃食…”
“那是本…我…请你吃的。”李重演改了口,夫夫之间不必自称本王爷。
“采补你…”
“本王甘心情愿,只愿夜夜如此…”李重演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哗啦啦一阵奇怪声响。
丘岁面红耳赤地看了看地上一滩脏水,裤管里稀里哗啦、黏了吧唧的,“…可否借你一处地方?”
“当然可。”整座府邸都有你一半了,虽然不大,也就是皇城外面三环至五环,小皇帝让他随便住,他就全都要了。
“我……要死…”丘岁也不顾他薄得跟烤鸭面皮一样的面子了,撑着李重演的胳膊,夹着小屁股墩儿,脸红气涨地往外踱。
“你怎么了?”李重演看不见,只能往他身上摸,径直杵到了腰上。
丘岁啊呀惨叫一声,面色惨白,腿颤欲倒,“吃坏肚子了…我要去茅房…快…”
“可我分明,摸到它在动。”李重演诚实作答,还想上手。
丘岁腹中又痛又急,哪里还能与他周旋,干脆化了真身——也就一对机灵极了的白色鼠耳和一条巴掌长的迷你粉白鼠尾。
这也是他被同族排挤,最终加入十二人仙帮的原因,没有又长又细的尾巴又如何,等他成了仙…
“啊!—嘶呃—!”
“你怎么了?身上哪里难受?”
“假惺惺!好痛…嘶呃…”
李重演听他似乎是痛苦难忍,不停地抽气吐气,隔一阵就扯着嗓子唤痛,索性扶着丘岁的后背缓缓将他放在地上。
丘岁抱着肚子在地上挣扎不休,不一会便大汗淋漓,连吐息都困难了,“我要死…要死了…好痛!…嗯——!”
他突然猛地撑起上身,扯住李重演的衣襟满头大汗地艰难排挤,努着嘴发出憋气一般的“嗯——嗯——”声响。
尽力张开的大腿和上身之间夹着的腰腹圆隆而坚挺,李重演不禁皱眉,扶着他的背陪他推挤了一阵之后,趁他用力喘气,心若擂鼓地插嘴问道:“你是不是…”
要、生、了…
“胡…胡说!我是男人…男人!啊…遭了…要出来…救命!它、它要出来!”
“接着用力!”李重演焦灼地大喝一声,虽然距离他们二人同房一月不到,但他坚信,这人腹中就是他的子嗣,甚至脑补了一出怀有异胎的男人走投无路的苦情大戏。
丘岁呼呼大喘,一声用力的嘶吼之后,有东西从下面顶了出来,慢慢落进了裤裆里,“别…别碰它…”,肚子还在不停抽搐,丘岁挡开了李重演的手,解开裤带一看,一堆血污里躺着一小只红通通血糊糊的东西,小指粗细的脐带还连在他身体里。
“呜!——”
“好,好,咬住了,用力!”
那节擀面的木棍几乎被丘岁咬成半截,双臀之下黏稠血腥,像是把五脏六腑都拉了出来。
……
“你好了,便叫我。”李重演退出了厨房,留丘岁一人在里面清洗身子,水声响了一会就静了。
疲惫生产之后的丘岁抱起一窝鼠胎,准备跳窗逃走,谁知那个瞎眼男人早就等在窗边。
发现李重演不过是一介凡人,丘岁再不同他客气,推开人就想逃。对,逃,他现在法力尽失,若是被这人困住,再找一帮捉妖的…
“这里只有我一人,没人会发现你是妖…你若再担心,我们可以搬到深山老林里…”李重演觉着皇陵那匹山头就不错,传说里头还有一只待产了十年的龙妖,正好与他们一家作伴。
“你看得见?”丘岁从窗沿上跳下来,对方瞳眸清明有界,眼珠子此时此刻都要黏在他身上了。
“不过是图一处清静,”李重演笑着点头,瞄了瞄丘岁护在怀里的小包裹,“现在有了孩子…”
“我的孩子,关你屁事。”丘岁落荒而逃,这人怎么这样,这么坦然地就接受了一窝妖胎是他的孩子,想当初他化成人形,开了灵智,知道自己竟然是白鼠精,也花了很久才接受!
一日之后,皇帝召集整个京城的锁匠和泥瓦匠,命其在一夜之内,修缮住房,给每家百姓换上新锁。
六环之内,只有一户人家拆了大门,日夜摆酒。
“卑鄙。”丘岁捧着一碗下奶的鱼汤,坐在李重演床上如是说。
“我还以为你会出城…”李重演接过空碗,又奉上一杯补血益气的红枣枸杞汤。
“饿了,走不动道,还不是因为你!”
“你除了偷…”
“不是偷!不是偷!我…”
“怎么?”
“吃饱了,睡觉了…”丘岁脸红了,将人拉进被窝,闷在李重演怀里,“其实鼠妖不用…坐月子…就是说…嗯……”
世间万事,祸福相依。鼠仙不仅会给家宅派去财运,还有多子多福,绵延好孕的看家本事。怪只怪丘岁当初“饥不择食”,挑上了李重演这个求子心切的孤家寡人…终究反噬其身。
两人生了一窝又一窝,又是后面的故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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