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外,孟厘春招招手让弟弟过去,许小蛮不情不愿上前,暂时压下怒气说:“走吧,回家再说。”
“给你叫了司机,你先回去吧。”
“咱俩回同一个家,凭什么不带上我!”许小蛮愤懑不已,瞪向艾佛浓,觉得这是他挑唆的。
“不好意思啊,我车就两个座,”艾佛浓嘻笑,怪欠揍的,“我一个,你哥一个。你要非跟着一起,就只能坐前面斜杠上了。”
“自行车!”许小蛮叫道,“大冷天的,你好意思让我哥吹冷风吗!”
“小蛮,别闹。”孟厘春一开口,许小蛮立刻抿上唇,嘴角下垂,瞪直眼、喘粗气,委屈得要死。
“那你今晚一定要回来。”没办法,许小蛮只能妥协,他从来都拗不过他哥的决定。
孟厘春走后,朋友们面面相觑,一帮人酒早醒了,有人幽幽叹说,感觉未来不缺好戏看。
艾佛浓的自行车停在路边,一辆红黑相间的铝合金山地车,“临时去店里装了个后座。”
孟厘春摸着车道:“不好意思,让它看上去不酷了。”
艾佛浓哪会在意这个,“去哪,你定。”他从网球包里拿出一件衣服,甩了甩,“干净的,你披腿上。”
“回家吧。”跟小A一起离开,是为了众人面前不露馅,但也想不好去哪,他对这座城市已经陌生。孟厘春抱着他的网球包坐上后座,感觉有些新奇,尤其车辆开始移动后。
前方路面整个笼罩在温暖的橘色中,沿路的风景慢慢从眼前滑过。他能近距离观察到万物在夕阳下呈现的百态。脚能够到一株夹缝中生存的草,也能清晰观察到一只野猫如何蓄力跳上围墙,仰头风过面颊,一棵柠檬树从路边的围墙里探出一根枝桠,喷香的果子挂满枝头。
代步工具的速度变慢了,心境也一同变慢,一天积累的疲倦逐渐消散。沿路的街道熟悉又陌生,以前常去的面包店翻新了,透过橱窗能看到款式新颖的蛋糕,是契合当下年轻人的口味,再往前的一家书店却没什么变化,多年如一日清仓大甩卖,老板的书称斤卖,用的工具依旧是老式的杆秤。
“坐稳,要上坡了!”骑了那么久的车,艾佛浓的声音还是那么有活力。他卖力踩着脚踏板,颇具力量感的大腿肌肉瞬间紧绷,勾勒出起伏流畅的线条,因为出汗,腺体不自觉释放了一点稀薄的信息素,像是芸香科柑橘属的某类植物,沁人心脾。
这味道他网球包上也有,只不过很淡,孟厘春能闻到的,更多是阳光与衣物香氛融合的干燥清香,像面前这个人,干净清爽,不加雕饰。
他忽然就不想回家了,想把“续费”这份难得的放松,于是轻轻拽住艾佛浓的衣摆,“带我到处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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