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枝如利剑一般插入地里,其势头与锐利度丝毫不逊于坚铁利器。
楼邵看得眼热,对自家师尊愈发钦佩,暗道自己以后也一定要修炼到飞花摘叶可成剑的境界。
霍旸把人家打了一顿,纯粹是为了满足恶趣味,面上却义正辞严地递出了一份卷起来的竹简。
楼邵接了过去,只见那竹简封口处写着“三气剑法”四个笔走龙蛇的字。
他入门已有半年之久,之前总是挨抽,除了在刚到归云宗时学了点剑法——而且还是在通识班上的面向全宗门的基础剑法课,他可谓从未得到过霍旸的指点。
可现在看着这份剑法,楼邵不由得眼眶发热。
他如梦初醒,原来,师尊以前不是在凌虐他,而是专门在磨炼他的心性,淬炼他的身体。
师尊表面上对他最苛刻,实际上对他最上心。
就像方才,师尊虽然看着凶巴巴的,但实际上每招每式都带着点拨的意思。
跟师尊一通比划下来,他只觉豁然开朗,这比自己闭门造车瞎捉摸来得轻巧有用得多。
“入本尊门下,就得先学会挨打。”霍旸把自己的恶趣味包裹上一层高大上的皮,正色庄容地道,“本尊没有看错你,你扛得住考验,是可塑之才。”
楼邵激情澎湃,心中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双手抱着竹简跪地磕头一拜,激动地道:“弟子多谢师尊抬爱!”
霍旸面上正经,眼睛却看着少年跪拜时高高翘起来的屁股,心说这攻一也太好哄了。
这时,霍旸忽而听得有人在说笑,他敏锐地分辨出了引风的声音,当即眉头一皱,跟躲瘟神一样立马消失在了原地。
楼邵看着空空荡荡的前方,心中对自家师尊更是敬仰,暗暗发誓他以后也要练成这么一番本事。
不远处,系统隐晦地乜了眼攻一的肿屁股,心情复杂地道:“宿主,现在楼邵几乎到了尊你为父的程度,你以后还怎么把人往床上拐啊?”这“尊师为父”的观念一旦形成了,楼邵还怎么可能对宿主生出旖旎的想法呢?
霍旸高深莫测地笑道:“你知道男频师尊和女频师尊的区别所在吗?”
系统想了下道:“男频师尊一般是中老年人,女频师尊一般是青年美男?”
霍旸忍俊不禁,打趣道:“真正的区别在于男频师尊是在认认真真地教学生,可女频师尊或多或少都不正经。”
系统恍然大悟,触类旁通道:“就比如宿主你刚刚专挑人家屁股打,一看就不正经。”
霍旸握起拳头放到唇边清咳了一声,正色道:“打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撩拨的心。同样是打屁股,男频师尊就打不出来暧昧气氛,那完全就是当爹的在打儿子,当师傅的在打徒弟。”
系统茅塞顿开,叹服道:“所以这就是正经人和不正经人的区别啊。”
霍旸:“……”不会说话就闭嘴。
另一头。
引风和玉满欢有说有笑地到了宿舍外的空地上。
引风乜了眼楼邵手中的竹简,只觉得眼熟得很。
玉满欢比他先一步问了出来:“阿邵,你这是从哪儿寻来的竹简?”
玉满欢正待要看,楼邵却很宝贝地将竹简往衣裳里一塞,略带矜持与骄傲地道:“这是师尊给我的剑谱。”
引风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今天在主殿那会儿霍旸一直对着一本竹简勾勾画画,原来是在替这个臭小子标注剑谱吗?
引风心里酸得很,酸不拉几地道:“不就一份剑谱嘛。今天师尊专门留我在主殿点拨许久,我深有所获,这可比死看剑谱来得强。”
玉满欢一脸如梦似幻的神情,心说:你当时明明是跪在地上的。原来师尊是在让你跪着接受指点吗?
楼邵心里也酸了起来,捂着放在胸口处的竹简道:“要经得住师尊的考验,才能得到剑谱。你未曾吃苦,谈什么剑谱?”
引风讥笑道:“我可不像有些人被师尊扒了衣服吊起来打。师尊真心爱护我,才舍不得这样对我。”
玉满欢瞠目结舌,正想要吐槽师尊越来越过分了,却听得楼邵冷笑道:“入师尊门下就得先行挨打。你未曾挨打,谈什么爱护?师尊分明是看你愚不可及,根本就不愿意点拨你,所以连打都懒得打你。”
玉满欢惊呆了,阿邵这副以挨打为荣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尊暴虐无常,爱拿他们这群弟子撒气,这可是出了名的。阿邵作为一个受害者,怎么非但不同仇敌忾,反而还……一脸荣光呢?
“你是挨打挨多了,神经不正常了吧?”引风气到了,嘲讽道,“师尊分明是看你冥顽不灵,才动手打你。像我这种一点就通的,师尊才不舍得动手。”
楼邵七窍生烟,讥笑道:“学打人之前得先学会挨打,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师尊先前打我,是为了给我通经脉,强身体。可笑你这等愚人根本就看不穿。”
“我本来想给你留几分面子,可你这般咄咄逼人,那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刚才师尊一听到你的声音就立刻走了,眉头皱得老紧。”
“我听说你是宗主硬塞给师尊的吧?师尊究竟对你是个什么态度,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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