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穿破云层,原本鱼肚白的天际变得霞光万丈。
东方元初的视线一颠一颠的,亲眼看着红霞绚烂的天空变得透亮蔚蓝。
过了许久,日上中天,光芒刺眼。
东方元初抬手挡了下眼睛。
但他手才刚往眼睛上放,就被身下的人抓开了。
这个魔人简直就是个牲口,从昨晚逮着他日到了今天正午。
其实这还没什么,最可恨的在于太阳一刺眼之后,魔人就换了个体位。
他仰面躺在魔人身上,面朝天空背靠魔人胸膛,双眼被头顶的太阳刺得睁不开。
他想抬手挡一下,魔人立刻就把他手拿开了。
这分明就是故意整他。
“哥哥,换个姿势吧。”东方元初央求道。
霍旸理都没理,喘着气道:“夹紧点。”
东方元初见对方不为所动,不得不含屈带辱地道:“我错了,哥哥。”
霍旸不觉莞尔,一双手从后面绕过来抓着东方元初的手放在这人的胸膛上,问道:“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说你“性无能”。
心里虽然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可东方元初显然不能在嘴上说出来,不然这个牲口肯定更会往死里操他。
一晚上再加一个上午的快感刺激,并没有让他的身体感到麻木,而是让他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
东方元初很可耻的发现,他的身体完全不介意这样大战个几天几夜。
他只是介意现在被阳光刺到了眼睛。
“错在哪儿了?”霍旸见少年不搭话,蓦地往上猛顶了一下,整根性器全部没入对方体内,将内壁沿途的敏感点全都摩擦到位。
“嗯……”东方元初被刺激得呻吟一声。
“性无能”这几个字肯定不能说出口,但错一定要认,不然眼睛实在是遭不住。
他这人心思活络,很快便想到了应对之法。
不过,那话术实在是有些羞耻。
饶是东方元初如此能屈能伸,而且脸皮厚到爆炸,可在说出这几个字时,他还是不免有些面红耳热:“我错在——不知哥哥活儿好。”
霍旸轻笑一声,心底里还真有些喜欢这个心坏嘴甜又脸厚的小混蛋。
他抱着躺在自己身上的人翻了个身,体位顺势一变。
他俩仍旧交叠在一起,不过变成了东方元初跪趴在地上,而他则压在人家身上后入。
这个姿势,他俩都不用再被阳光灼眼。
只是如今已入初夏,温度已渐渐升高,如今太阳悬在正上空,阳光打在后背,霍旸不免感觉热。
交欢之事本就会让人发热,现今又有天公造势,两人体温都高得出奇。
霍旸刘海儿都汗湿了,汗水渗出额头,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微微颤动。
最终,汗水滴到了身下之人的脖颈上,再顺着人家的肩颈往下走,暧昧地消失在了视野里。
霍旸盯着那融入对方身体的汗水,忽而一手托住身下少年的胸膛,一手托起人家的脸。
那半张脸正好就是烧伤的那边,明媚的日光照在上面,扭曲盘绕的伤疤分外清晰。
东方元初自重生以来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的伤疤,可现在,他心底却隐隐有些忐忑。
他下意识想把脸别开。
可魔人的手就跟钢钳似的,托着他的脸不让他动。
他感到魔人的吻落在了他疤痕累累的脸上,那吻没有章法可循,有时在某处停留许久,有时在某处轻轻吻过,但最后将他那半张脸都细细密密全部吻过,一点地方都没落下,温柔得很,不见丝毫嫌弃。
东方元初莫名感到眼眶发烫,眼睛有些酸涩,心脏那个地方也跟着又滚烫又酸涩。
他扭过头去,追逐魔人的吻。
两人嘴唇碰到了一起,格外柔软。
东方元初感觉自己心里也软了。
他该保持沉默,可心里那股酸涩让他变得浑身是刺。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居然带了点如同哭腔般的颤音,他尖酸刻薄地问人家:“你怎么吻得下去?”
“我在亲吻迷宫。”魔人的手指轻轻描摹他脸上的疤痕,“这里有好多条路径,有好多种吻法。”
东方元初愣怔住了,一股前所未的汹涌情潮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
他自己都不曾仔细看过那半张烧伤的脸,因为心底里其实也不愿意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