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旸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他的眼眶渐渐发酸。
纵使他先前恨霍旸恨得要死，这一刻也不想霍旸就这样为他而死。
他不需要霍旸为他而死。
这个混蛋！
灵蛇爆体所带来的威压终于散去。
林炎身上的结界也随之撤去。
霍旸已经成了个血人，身上的衣裳全都被鲜血浸染，躺在地上了无生气，就跟个死人一样。
“霍旸！”
林炎想把人扶起来，结果一碰到这人的身体，他便感到手上一阵湿滑，全是血，全是血。
林炎心头酸楚，赶紧从储物戒里翻出丹药往霍旸嘴里喂。
平日里他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一些名贵丹药，此刻一股脑地全往霍旸嘴里送。
“霍旸，你不准死！”
“三年之期还没有到，我还没有挑战你！”
“你只能被我杀死，不能为我送命！”
“霍旸！”
但不管林炎说什么，霍旸都闭着眼完全不回应他。
林炎背着霍旸进了一处山洞，此处刚有灵蛇爆体，其他凶兽不敢过来，他和霍旸待在此处还算安全。
每日名贵丹药吊着这男人的命，到了第三天，这男人终于醒了。
林炎大喜过望。
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很奇怪。
霍旸黏黏糊糊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最后，林炎憋不住先吭声了：“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我愿意为你无条件地做一件事情。但我不会接受你，我也不会跟你上床，你别指望着挟恩图报，想我给你献身。”
霍旸没说话，只沉默着拉起了他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按在了胸膛上。
掌心之下是一下又一下的有力心跳。
林炎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自己的心跳莫名变得快了起来。
“我的心跳很快。”霍旸凝视着他道，“因为我心里想着你，我想和你好。”
林炎被这样专注的目光看着，心跳不自觉地变得更快了。
霍旸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放到了他的胸膛上。
这个男人道：“林炎，你的心跳也好快。你是在跟我想一样的事情吗？”
林炎的心跳骤然变得更快了。
他愣怔了不知道多久，才窘迫地道：“我怎么可能跟你是一样的想法？我心跳变快，那是被你的话给吓到了。”
霍旸收回了放在他胸膛上的手。
林炎莫名感到有些寂寞。
他抽回了被霍旸按在胸膛上的那只手，低声道：“我不喜欢男人，你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霍旸没说话，低垂着眼眸，连看也不看他了，似乎是在伤心，又像是在生气，总之那样子看着很失意落魄。
林炎心头莫名就有些堵。
他有些愧疚。
但他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又不可能为了报恩以身相许。
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古怪了。
林炎索性走出了山洞。
戒灵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道：“那个……其实我早就想给说了，但你这几天守着霍旸，霍旸又一副生死难料的状态，我也不好插嘴。但现在，霍旸醒了，我觉得……我还是得说说。”
林炎怪道：“你直说就是。”
戒灵道：“那天，霍旸其实在支撑结界的途中，实力已经晋升了。虽然那股玄气波动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我确定我就是感应到了。霍旸在那一刻应该是晋升到了玄宗初阶。可你知道的，当时灵蛇爆体所带来的威压也不过玄皇巅峰而已。”
玄皇比玄宗差了足足两个大境界，两者能量差着十万八千里。
一个玄宗高手怎么可能扛不住玄皇级别的威压？又怎么可能会被搞得破体出血？
戒灵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林炎还有什么不懂的？
霍旸那个混蛋就是在跟他演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