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几乎一夜没睡。
许还真喝醉了睡觉太不老实了,最开始是摸他的腰,头往他的怀里埋,被他捏着后脖颈提出来还不满地哼几声。
他的手脚日常都是冷的,贺远把他的手捂住,到后来莫名其妙十指交缠。许还真不知怎么执着于他的腹肌,非要把手按在上面。被他焐热的手覆在他的小腹上,贺远不自然地动了动。
刚有点睡意,许还真的身体就往下了。许还真的头靠到他的小腹上,一只手摸着,整个人往上蹭了几下。
“喂……”
他怕被子里太闷,掀起被子想把许还真拉出来。
床头灯还没关,就着不算太亮得光线,贺远看到许还真搂着他的腰,手摸着他的腹肌,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身上。他的上衣被蹭开了一点,裤头的绳子被许还真咬在嘴里,很快就被吐了出来。随后他就躺在下面不动了。
无论他怎么动,许还真都搂着他的腰死活不肯走。最后,别无他法,贺远伸手捞过床头柜的手机,打开了相机。
按照他对许还真的理解,第二天醒来肯定一个也不认,所以他把许还真的“罪状”都记录了下来。
拍完,他看着许还真的睡颜,牙有点痒。
他用大拇指拨了拨许还真的长睫毛,又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不过没捏多久,他看到许还真皱眉就放开了。
很安静。
贺远的手覆在许还真的额头,掌心下有点薄汗,他抹了抹,在暗灯下描绘他的眉眼。他想起许还真刚才眼神迷离趴在他的身上,用手摸他的眉毛、眼角、鼻子和嘴唇,心里突然很痒。他徒劳地握了握拳,可是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许还真被他摸得痒了,循着痒意挥走他的手,但力气不多,最后手落在贺远的手上,两个人的手就这么覆在一起。
许还真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灵魂几乎失重。
他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小麦色的皮肤。他尚未弄清情况,伸手去抓了抓,触及一手温热。
下一秒,他就被那人用手搂住,脸直直地贴到贺远的胸膛上,眼前一片漆黑。
贺远动了几下,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句:“别动,再睡会。”
许还真清醒了。
他推了推贺远的肩膀,但双手无力,再加上贺远搂的紧,他只闷闷地在他怀里说一句:“让我起来。”
刚开口他就被自己的嗓音惊到了,很沙哑,像地上滚动的石子一样。
他把眼睛闭上,试图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脑袋里只有绚烂的灯光和贺远放大但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脸。
贺远的手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动了一下,凭着感觉摸到了他的脸,手指在他的耳朵上捏了一下,随后停留不动了。
他手掌的温度太热,许还真怀疑自己的耳朵要被他烫到了。他时常有这样的感觉,贺远的体感温度很高,做爱或者肢体接触时总会让他觉得太热。
他的头一阵一阵地发懵,身体发冷,这会被贺远抱在怀里,非常暖和。
他的身体留恋怀抱的温度,但他抿了抿唇,头躲过贺远的手。
“……太热了。”
随后他发现,贺远身体热得有些异常了。从胸膛到小腹到到大腿,都在发烫。
他下意识地把手往上贴,手背贴在贺远的额头上,皮肤相贴处一片滚烫。
的确发烧了。
许还真第一反应是叫他,但最后只动了动嘴没发出声音。他用了点力,从贺远的怀里挣脱出来。
满地狼藉,触目惊心。许还真没想到昨晚会那么荒唐,他的记忆凭空消失,脑子里还残留着宿醉的阵痛。
他回头看了一眼贺远,他的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双手呈抱人的姿势。
许还真转身离开。
贺远醒来时怀里空空如也,手上打着吊针,盐水一滴一滴往下落。
门发出“咔”的声音,他抬头看去。本以为是许还真,结果是卫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