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扬捏着对方的手和她商量:“我先走过去,你看着就知道了,没那么恐怖的。”
“别,现在还没有人成功,我怕你掉下去。”小夫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宋飞扬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会做第一个成功的人。”
主持人拿着话筒做足了渲染:“亲爱的观众们,这次的挑战目前为止无人成功,任务难度非同一般,我相信所有的表演都会让你们值回票价。”
他的声调突然拉高:“哇,又站出来一个人。”
“是个小孩子!幼年实验体!”
“他能成功吗,让我们期待他的表现。”
看客中的一个中年男子挺着大肚子和同伴点评:“这崽子长得很好看,是我的菜。”
两人相视一笑,发出猥琐的笑声。
舞台目测大概十米高,宋飞扬站在边缘,又估摸了一下铁梁的宽度,他蹲下身子确认这根铁梁表面粗糙,不会出现打滑的情况,才终于放心。
他微躬着身子,踩上了铁梁。
那一刻,猫咪天生良好的平衡感给了他力量和自信,但他尽量走得慢而平稳,希望能让小夫子看到自己的背影,给她一些信心。
看台上的宾客们也看得入了神,一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宋飞扬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3分钟后,他走完了20米的距离,成功来到舞台对面。
宋飞扬开心极了,立刻对小夫子喊道:“可以成功的,你看我走过来了!”
“哇哦!”人们后知后觉爆发出一阵欢呼。
受到宋飞扬的鼓舞,其他实验体也有了信心,在一边跃跃欲试。
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人走上了横梁。
这边的人慢慢减少,对面的舞台上人也逐渐变多,就沙漏一边的沙流到了另一边。
“啊!!”一声尖叫,又有一个人失足掉下去,他在空中迅速调整姿态,让自己下半身着地不至于当场死亡。
“我操你妈,痛死老子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摔断了腿。
横梁上的人闻言愈加小心,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良好的心态,断断续续也还是有人掉下去,在黑暗的底部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此起彼伏的惨叫里,刚刚议论宋飞扬的中年胖子对同伴说:“游戏失去了趣味性啊,这些人都不害怕了,掉下去还吵得人耳朵疼。”
宋飞扬对此一无所知,他看着小夫子还在对面,不免有些急了,隔着20米的距离喊道:
“你过来吧,小夫子,不要害怕!”
小夫子听到他的声音,终于决定鼓足勇气,踩上了铁梁。
这根梁确实比自己的脚宽,她尽量让自己直视前方,但走着走着她的腿就不自觉开始发抖,掉下去的人发出的哀嚎声不断传来,她没忍住往下看了一眼。
“完了。”
这是她掉下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一阵剧痛传来,顺着脊柱爬到了大脑,就像有一万根针在扎一样。
我宁愿死,太痛了。
小夫子被痛出了生理性的泪水,顺着小脸往下淌,她不敢低头看自己的腿,只能抬头往上看。
宋飞扬扒着台子边缘在喊她的名字。
名字?我叫什么名字呢?小夫子吗?可小夫子不是我的名字啊。
女孩终于想起来:对哦,我是实验体,是人工产物,我只有编号,没有爸爸妈妈,自然也不会有人为了给我起一个名字而翻遍字典或者问遍网友,小夫子是猫猫给我起的名字,因为他说我懂得多,就像书上写的几千年前华国的教书先生一样。
那猫猫呢?女孩抬头看,宋飞扬的脸在视线中有些模糊。
10米高台之上又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刚才有客人抱怨刺激性不够,现在为了增加趣味性,特地新增一种玩法,请灯光师把灯光给到舞台下。”
惨白的光照到了血肉模糊的地板上,实验体们下半身都摔得七零八落,有的还扭曲成人类所不能想象到的形状。
“我们会随机打开实验体编号下面的地板,请感兴趣的宾客们下注。”
打开地板,什么意思?宋飞扬心里一阵惶恐。
他大声喊着小夫子的名字,用微不足道的作用转移着女孩的注意力。
他害怕女孩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宾客们则欢快地讨论起应该买哪个号码,昂贵的红酒杯擦得雪亮,表面倒映着实验体的血肉。
一阵窸窣过后,宋飞扬听到主持人声音亢奋的声音:
“开奖时间到了,我们的中奖号码是1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