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逃出来的，宋飞扬是谁给你的名字？”陆绍祖轻轻摩挲他的脸，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情绪变化。
他继续陈述：“我查过了这个名字属于一个20年前失踪的男孩，他的直系亲属都死绝了，所以你才冒充了他的身份吗？”
下一秒肋骨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宋飞扬眼里的那点温柔全没了，他用一只手死死卡住陆绍祖的脖子把人按在墙壁上，一拳一拳直冲腹部，陆绍祖身后的墙壁都被震出了裂缝，白色墙面混合着水泥灰刷刷刷往下掉。
陆绍祖用暗影化作了软甲，即便如此也好像被打得内脏移了位，随着一次次透彻的打击，宋飞扬被激出了凶性，陆绍祖也被打出了狠劲。
只不过上位者的狠劲更加阴毒老辣，那是一种绝对的游刃有余。
陆绍祖喘着粗气笑道：“你再打下去，我让你们十字会的人全部赔命你信么？你打我一拳，我弄死你们一个人。”
十字会这三个字如同一根冰针刺进太阳穴，让宋飞扬的大脑开始降温。
这混蛋究竟把我的背景查了多少？
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那种被看清摸透的感觉让他一阵颤栗，凉意从心脏开始蔓延到四肢。
呵呵，不过以陆家的财力，查到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盛夏的空气里都是火星子，热得人直冒汗，但宋飞扬注视着陆绍祖的眼睛，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如果一开始就被关在笼子里不曾出来见过光的话，他也不会如此害怕。
见过地狱的人只会比一无所知的人更加恐惧。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到极致：“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绍祖缓缓伸出一只手，让宋飞扬把他拉起来，他擦擦自己嘴角的血：“我说过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能给我什么。”
我能给你什么？宋飞扬感到一股绝望。
他身无长物，陆绍祖又一直对他那么饥渴，他唯一能给的就只有自己的身子了不是吗？
但宋飞扬又很不甘心，凭什么你生来就是陆家大少爷，而我就是贱命一条该被你压呢？
心脏好像被破开了一道口子，风往里面呼呼地吹。
眼前又浮现出十字会的同伴，他们和宋飞扬一样是“被销毁的实验体”，但都在机缘巧合之下留了一条命，这才被老大聚到了一起，在这艰难的世道下抱团取暖。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无辜的，不能因为自己被牵扯连累。
玩吧，给他玩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总有玩腻的那天。
宋飞扬压下心里的五味杂陈，舌根好像都在微微泛苦。
“陆绍祖总有一天会玩腻”这个想法就像一根胡萝卜吊在他面前，而他就是为了吃到胡萝卜而不得不一直往前走，哼哧哼哧拉磨的驴。
但他此时没有解决问题的力量，只能劝自己想开点。
宋飞扬叹了口气，翻身靠在墙上，身心俱疲到了极点：“给你，都给你了，你不用拿其他人威胁我。”
陆绍祖却冷笑一声：“你的身体本来就是我想要就能要的，我要的不是这个。”
他知道宋飞扬心不甘情不愿，当下内心也有些浮躁不安，但他的语气却一如往常般平静。
“我要你这里。”
陆绍祖伸出食指，慢慢戳在了对方的心脏位置，一下一下敲击着。
“从今天起，你要无时不刻自愿地想着我，并且主动和从前的莺莺燕燕断个干净。”
“你的身体只能被我进入，你的心也只能独属我一人。”
“我要你独一无二的忠诚。”
“……”
宋飞扬闭上了眼睛。
风吹过弄堂，带走了一部分暑气，蝉鸣的声音很吵。
陆绍祖耐心地等待着回答，良久，宋飞扬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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