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德精神病院到了,”司机叫醒了副驾驶上的男生。
“谢谢,”男生睁开眼睛,拿掉遮住眼睛的棒球帽,白发凌乱在额间。
“学生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司机犹豫着进行劝说,“这里是真的有些古怪,晚上总是会有奇怪的声音,有些像你一样好奇的人,进去后就没有出来了,而且,警察也不管。”
从那头高马尾的白发和红宝石似的眼睛,司机判断面前男生是个叛逆寻求刺激的年轻人,带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活力。
男生看着他,目光有些惊讶,“谢谢,不过我已经工作了。”
他轻轻带上了车门。
七月的天像是热气腾腾的蒸笼,后背都被烤得黏腻出汗,但郁冷触及到藤蔓深深的围墙时,他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
郁冷捏紧了单肩包的带子,目光从上到下打量这座废弃的精神病医院。
早已没用的电网上攀爬着枝条,遮住了外人探究的目光,墙壁在藤蔓缝隙里隐约露出,上面布满了青苔一样的东西。
当郁冷推开没有紧闭的铁门时,树冠传来杂乱的翅膀拍打声,黑漆漆的乌鸦群飞离树枝,在空中低低的盘旋,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入眼的是一座圣母像,她神情温和,双手朝着大门敞开,年轻人低头,拉开他的相机包,将摄像机拿出来对着医院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抬脚走进了医院。
阳光灼热,将他稠丽的脸晒成春樱般的颜色,热度给人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可在他看不见的后面,门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悄悄的关上了。
维拉德精神病院曾是这个国家最大的精神病医院,地域广阔,这也代表他可能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找到他要找到的人
——几日前,郁冷收到寄给他的录像和求救信。
录像里,他的好友达伦在一个破烂的地方逃命。
他浑身都是血痕,身体因恐惧和疲惫一直剧烈颤动,而从视角来看,录像的人就是追逐他的人。
那个人拍的视频很稳,稳到哪怕在跑步,视频也没有颠簸,他像是猫抓老鼠,明明可以短时间追上,却始终在要追上时故意停顿,让达伦破灭的希望重新燃起。
这场漫长的折磨终止于达伦被一块碎玻璃绊倒。
在录像的最后,郁冷看见好友惨白到快要死去的脸,和他瞳孔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维拉德精神病院欢迎您的到来——这是最后的结束语。
郁冷根据视频周围的环境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发现拍摄地点确实是在维拉德精神病院,这个精神病医院有很多传闻,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人体实验。
他想到这里,叹了口气,朝着建立着十字架的主楼走去,他不能报警,模仿好友笔迹的求救信警告,或者说是威胁了他。
糟糕的还不止这些,郁冷踏入主楼大门就发现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暗到他刚走了两步就把一个随意扔到地上的针筒踢飞了,撞到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在不确实那群人在哪里的情况下,他只好打开摄像机的夜视录像功能,根据这个慢慢地探索。
外面天色慢慢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