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出现在一处布满灰尘的房间里,积了厚灰的地上还有一些脚印,常目猜测那是以前来到这里的玩家留下的。
苏年眨眨眼,发生了什么?他那么大一个老公呢?
顾南泽话少,直接开始寻找起线索,常目一边说也一边翻找起来,“刚刚那个是我们的道具,可以瞬移到一个充满线索且相对安全的地方,boss一时半会来不了这里,我们快找找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他们二人都忙着翻箱倒柜,苏年也不好说自己要回去,毕竟大少爷不会杀他,却会杀掉这些玩家。
而他男人是反派boss,必定是会死在这两个主角手下的。
但……
他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种子,说不定大少爷不会被杀死,还能反杀这对主角。
可是
苏年看向主角们,这对主角没有以前世界的来得让人生厌,他们以为自己落难还对他伸出援手,是个善良的人啊。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世界走向最好的结局呢?
苏年低头想着,走到一个书桌前,看到那里有一个破旧的木偶,也不嫌上面的灰,把他拿了下来。
一瞬间,他陷入了一中云里雾里的状态。
…………
“老爷,神算子贾先生请来了,就在厅里等着呢!”
“他真来了?我这就过去!”
站在女人旁的小男孩下意识看向走出门外的父亲,掌权的男人一走,屋里的两对母子瞬间针锋相对起来。
出身良好的大老婆自然说不过烟尘之地被抬回来的姨娘,那私生子也学着自己的母亲去攻击明媒正娶的主母,女人气不过,拉着男孩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女人开始咒骂起姨娘,说她下贱,把自己男人勾走了,她无处发泄怒火,看到自己的儿子,便说:“你也是,怎么不说话?你娘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替娘说几句!那小杂种还会替他的贱娘说上两句,你呢?我生你有什么用!?”
面对声嘶力竭的女人,男孩低下头。
男孩什么都没说,苏年却感受到了一种无法逃离的窒息感。
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大少爷的过往。
没多久,跟贾先生见面的老爷也回来了,他破天荒的没去姨太房内,而是跑到了大夫人那儿,抱住大夫人,说:“我们家有救了!贾先生说他可以帮我们请财神,只要笙儿每月供奉点血,咱们何家的产业便能起死回生。”
苏年瞳孔猛地缩小,这老混蛋说什么呢!
大夫人还沉浸在重回丈夫怀抱的喜悦中,哪管男人说了什么,全应下了,任由男人带着他们去见那算命的。
贾先生看着大少爷,笑了,说:“真是好命格,太养宅子了。”他拿出一个黑乎乎像佛又像魔的雕塑,递给何老爷,“每月倒一碗大少爷的血淋在上面,财神有时候会饿,那时需要多倒一两碗,届时它会托梦给您的。”
何老爷一心想着恢复何家荣光,也不去想什么财神需要喝人血这么邪恶,一股脑把雕塑收了,拿出两张大银票塞到贾先生手里。
贾先生笑着收下钱,心道: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何家都这样了,还能塞给他五百两,可真不简单。
贾先生拿了钱正要走,又想起了什么,说:“大少爷这名不好,我算过了,他会亡于二十三岁,就不要叫何既笙了,笙与生同音,短命鬼叫这个名会被财神厌弃的。”
何老爷忙道:“请先生赐名。”
“就叫何必死吧,反正二十三岁必死。”
这名字一听就不吉利,大夫人虽然同意儿子用血供养这尊佛,可不想这唯一的儿子没了,儿子就是以后的靠山,她儿子没了以后还怎么活?
何老爷看出妻子的不悦,赶紧道:“没事,他还小,咱们有时间再生一个。”
得到丈夫的保证,大夫人也不闹了。
苏年看着还不谙世事的大少爷就这么潦草的被改了名,右手抓着那小木偶,左手被大人们抓着轻轻划了道口子,他疼得很,但被母亲塞了颗糖到嘴里。
“忍着点乖儿子,很快就好。”
【妈的,混蛋,给我住手!两个老畜牲!他是你们的儿子!】苏年想冲上去把那对男女杀了,他也跑了过去,但扑了一手空,他摔在地上,那对夫妻继续挤着小孩为数不多的血。
好不容易凑够一碗血,何老爷毕恭毕敬的把血从佛头上淋下,完事后跪下磕了个头,“保佑我们何家产业起死回生,保佑我们大富大贵!”
没有人关心面色苍白的何既笙,只有一个下人听命帮他包扎好左手,大夫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还说:“笙儿的血有点太少了,以后咱们就给他做活血的饭吧。”
“还叫笙儿呢?佛会不喜的!快过来磕头!必死,你也过来磕一个?”
小男孩看着那尊佛,黝黑的眸子里全是疑惑,但还是听父亲的话跪下来给这邪神磕了一个。
以幼童之血供养邪神,何家真的焕发第二春,那些商贾之家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个个上赶着跟何家合作。
何老爷笑得合不拢嘴,对大夫人跟何必死也就更好,当然,好的前提是何必死要每月给佛淋血。
大夫人还记着算命的说何必死二十三岁会死,所以一直跟何老爷造人,想把第二个孩子弄出来,但姨太哪能让她如愿?何老爷虽然每周会去她那儿一两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老爷更喜欢年轻漂亮温柔好手段的姨太,便帮着姨太每日给大夫人喝避子药。
就这么过了五年,大夫人才知晓此时,她喝避子药伤了身体,又气急攻心,一下子就死了。
才九岁的何必死按道理来说正是依赖母亲的时候,却破天荒的没在大夫人的葬礼上落一滴泪。
他抓着小人偶,说:“那算命的,也算出来我娘会死在五年后吗?”他掐着指头,“我还能活十四年。”
何必死给大夫人守灵时,试着爬到棺材上,“能不能提前睡进去呀,我不想割手了,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