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江源想起那个存在感很弱的系统，这次还没有通知他任务完成。
【我这次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暂时不算。】
【这样都不算吗？那怎么样才算完成。之前我和柳霄荣做完就算结束了的。】江源疑惑，每个世界的指标不一样吗？
【之前系统判定柳霄荣情绪稳定，各项指标均达标，所以判定任务结束。而目前霍宁夕的精神状态判定为不达标。所以不能】
【那我走了之后他还能情绪稳定吗，指标达标吗？】江源冷笑着问。
【这个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你走前他的精神状态达标了。】
江源觉得自己和这玩意没什么好聊的，他受制于这个系统，自然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有些阴阳怪气道：【那你们售后服务做得可真好。】约等于无。
可能是察觉到江源冷淡的态度，系统补充道【后期我们会有补救措施的，你放心吧。如果你想看一下他现在的状态，我们也可以让你看一眼。】
江源从不回头看，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系统所谓的补偿是什么，也没法真正出现在柳霄荣面前，所以就算真的看一眼也没有意义，徒劳给自己增加情绪负担罢了。
其实江源之所以想要查询进度，确实存了些心思，想早点做完后面的任务。如果系统只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只能选择一个世界生存的话，那他自然首选柳霄荣那个世界，毕竟那里他过得最为舒服。
不过这么一来，是不是从此就见不到现在这俩人了？
江源承认他有一丝丝的不爽，他花了功夫在霍宁夕身上，周易川虽然是自己凑上来的，但那种热情带来的触动是很难再在别人身上体验到的。
所以这两人现在自然都算是他的所有物。
在他没有心生反感之前，他不想放手。他拥有过彻底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少，所以自然不愿意松开。只会牢牢抓住自己拥有的所有东西。
系统现在判定霍宁夕精神状态没有达标，那自然是因为周易川的缘故，如果要完成这个任务需要和周易川彻底割裂开，那对江源来说是很简单。
他最擅长的是勾搭别人，其次就是甩开对方。
但江源不愿意把周易川丢开，光是想一下他就觉得不开心。
周易川于他是那种全身心只信任他一个人的热情的小狗，他给江源带来了一种很奇特的感受。抛弃周易川会让他产生内疚感，哪怕是出现这种念头，他都觉得不开心。
那种感受很难描述，但当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结合在一起时，江源突然有些明白。那是一种全然被爱的感受。
爱的形态各异，每个人表现出来的爱的形式多种多样。
对于柳霄荣，他的爱是原谅，原谅江源的欺骗，包容江源的每一面。这对江源也有一点影响，在他接近霍宁夕时就没有再去用手段欺骗对方了。
而周易川的爱是勇往直前，他不计得失，也不怕失败，只是一门心思的冲向江源，江源很清楚地感受到周易川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冲劲。也许自己某些方面对于周易川来说，和火焰一样危险。
而霍宁夕呢，他爱自己吗？
肯定是爱的，霍宁夕的骨子里有种很显而易见的骄傲。以他的性格，会因为林一鸣的胆怯而失望放弃这段感情，就说明他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类型。可他却在明知道江源和周易川的关系之后，还自愿上来。
这必然是爱。
霍宁夕的爱是一种容忍。他容忍了周易川的存在，放弃了自己的骄傲。自顾自的做了之前不齿的那种人。
就这点来看，系统也没那么糟糕，或者说，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原来那场让他梦回时分也心悸的死亡，变成另外一种新生了，他死前游走在不同的人中，心底真正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寻找，至于寻找的是什么东西。
他现在终于找到了答案。
江源抬头看了眼霍宁夕，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系统判定不算完成任务，就霍宁夕现在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还不如他之前和林一鸣拉扯时来的快活。
但是如何在不抛弃周易川的情况下，让霍宁夕能够安心，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麻烦。就算江源之前见多识广，各种场面都接触过，也不是没有做过同时脚踏几条船的事情，但要求几条船知道彼此的存在，还要让他们和平相处这种事，江源还是第一回面对。
不过即便这样，江源也没觉得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毕竟他心里很清楚，凭霍宁夕现在的情况，只要自己愿意哄一哄，总归他的情绪会稳定很多，江源不愿意说，不代表他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
算了，反正现在也不着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目前的进展都有些太快了。
霍宁夕想必还没理清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