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江源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柳霄荣，除了工作时间，两人几乎都腻在一起，江源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为了完成任务防止孙清过来找柳霄荣，还是因为确实像热恋中的人那样离不开对方一秒。
不过至少这种生活他不讨厌。甚至让他隐隐约约有种安心感，长久以来心里的那种空洞感似乎也开始慢慢被填满了。
好在他的盯梢确实有了成效，柳霄荣突然收到一则消息之后，明显变得有些不自在。这点不自在，对于江源这几日日日和他相处中，看得实在太过于明显。
江源有柳霄荣手机的权限，但他没有打开看。
柳霄荣看完消息，对江源道：“我出去一下。”
江源这会正把脚塞在他的腿间，侧躺在沙发里吃水果，听他说完眼神闪了闪：“去哪。”
柳霄荣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对江源解释。
江源脸色一冷，把脚一收，直起身子：“不愿意说就别说。你爱去哪去哪。”
柳霄荣见他这样，心里顿时一慌，连忙抓住他的小腿：“我，去见一下……孙清。”
他之前和江源坦白过和孙清的事情，所以江源并没有问他谁是孙清：“是什么事？”
柳霄荣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他只说有事找我。约我出去见一面，其他没说。”
江源皱眉：“他说有事找你你就要去吗？”
柳霄荣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过别的选项，但他很快做了决定，对江源有些歉意，但没有丝毫犹豫和遗憾：“抱歉，我一时没有想太多，下意识就答应了。你不想让我去的话，我不去了。”
他的态度让江源还算满意，他把脚放在柳霄荣的大腿上：“既然他要见你，那你就去。”
柳霄荣看他的模样，不像开玩笑，心里反而有些别扭。自己去见孙清他都同意，是太过于信任自己还是完全不在乎呢。
“你就这么让我去了？”
江源见他居然还有些委屈的模样，心里好笑。
“不过……”江源拉长的音调，“我要一起去。”
柳霄荣松了口气，江源不是完全不在意这点让他心情都好了一些。他小心翼翼的凑到江源身边，搂住他亲他的发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找我，自从……”他皱了皱眉，似乎想不起来什么关于孙清的事情，“我许久没见他，也没想到过他了。方才他找我我才意识到。”
江源嗯了一声：“那你为何第一时间就要去见他。”
柳霄荣这下不敢随口回答，隔了一会说：“我没想那么多，可能就是习惯，他以前从未主动找我，应该是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我和他之间，也一直是我纠缠不清。如今借着这个机会也可以彻底说明白，下意识的就答应了。但是，我保证我没有别的想法。而且，”他补充道，“我听到你说要跟我一起去，我很开心。”
江源哼了一声，背后似乎翘起了尾巴：“我有条件的。”
柳霄荣看起来心情很好：“什么条件。你说什么我都听。”
江源形状漂亮的嘴唇张开，声音里有些恶劣：“见面之后除非我允许，只有我来说话，你不准开口。”
柳霄荣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拒绝的可能，自然直接同意：“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孙清约的地方是在一家比较私密的餐厅。江源跟着柳霄荣一起出现时，孙清已经等在里面了，见到出现的两人，表情变得很是不可置信。他没有直接说自己叫来柳霄荣有什么事，只是用一种被背叛的目光盯着柳霄荣。
柳霄荣被江源拉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但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和江源一起坐下。现在是他们两个人和孙清面对面了。
他许久没有见到孙清，见面的感觉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平淡，原本以为曾经有过那么激烈的感情，此刻应该至少还有些余波，可出乎意料的在身边人的陪伴下，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平静的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
原本他还会在心里将孙清和江源做些对比，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种曾经有过的对比简直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回忆。压根就没有必要，江源就是江源，他是唯一的存在。他把孙清留下的所有痕迹都彻底吹散，完完整整占据了柳霄荣所有的思维。
“霄荣，这位是。”孙清平复了一下心情，苍白颤抖的问柳霄荣。
柳霄荣没有回答，江源知道，他是在听从自己的命令。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准说话。江源细细的观察了一下柳霄荣，发现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孙清身上，连对方问的问题都没有仔细听。
江源微微笑了，孙清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种情况下，姿态反而要高些，于是他拉了拉柳霄荣，示意他可以回答：“他问你问题呢，不跟老朋友介绍一下我吗？”
老朋友这个词让孙清的脸又白了。
柳霄荣得了江源允许，抬起自己拉着江源的手：“他是我男朋友。”
柳霄荣的表情没有任何炫耀或者自得，他说得很平静，平静到这种念头就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说这种话对他来说就和抬起手那样自然。
他这种态度让孙清越发难以接受，他那种被背叛的模样越发清晰，浑身都微微发着抖，但他依旧带着些期望地不愿相信的模样，仿佛柳霄荣找来江源只是为了气他。